听着老人的话语，看着三位老人的模样，凌志忽然有了一些恍惚感。

太真实了，这一切。

这一切，又太不真实了。

他已经不是那个昔日懵懂少年了，他自然看得出来，这三名老人的不平凡，必有不凡之处。

但是，偏偏是这样的三个人，却给了他，一种真实感。

真实的朴素感，真实的生活感。

生活感，在凌志身上，是奢侈的。

他一路打拼而来，平静淡然的生活，几乎是从来不曾有过的。

唯有的数次，也是在落叶宗中，那少数的月余，乃至数天的时光。

三名老者看着凌志的神情，似乎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一般，那个老者从花园边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怎么突然就皱眉苦脸了，这果子有这么难听吗？”

“你去那树上，摘个甜的吃，不就行了？”他嚷道。

凌志从遐想之中回过神来，没有解释和争辩，只是道了声好，手指弹出一道再轻微不过的灵力，击向了树上的一个果子边上。

砰。

嚓。

然而结果，却让凌志很是意外。

按细嫩的树枝，未曾断裂，连叶子都完好无损，果子摇曳在枝头，晃了晃? 却没有半点要下落的迹象。

“嘿嘿。”老者怪笑了一声，也不说话? 就那么看着凌志。

凌志一时也是玩性大起，他虽然如今已经有了一定的年岁，但是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参悟和无涯海的沉睡，所以他的心智心性，倒是还带着一些年轻人的性格。

他手掌轻弹? 一道更加强烈的灵力? 射向了高空。

砰。

砰。

砰。

就这样，凌志接连射了数十道灵力。

担心伤害果树? 所以他每一次的灵力增加的幅度，都很小。

但是到了后来? 他的攻击力量，力度，却是陡然增大了许多。

然而? 直到他用出了相当于半祖一击的力量的时候? 这小小的果子? 却是依旧没有半点落下的迹象。

手臂一抬? 凌志就想要动用祖圣境的力量。

见他要动用全力，那名扫地的老者的眉头? 却是微微的皱了一下? 虽然幅度很小? 但是却很真实。

凌志并没有见到他皱眉? 但是凌志却在最后一刻? 停了下来。

他忽然，明白了? 问题之所在。

一名老者扫地，一名老者弯腰捡起一些熟透了掉下的果子，一名老者坐在花园边上? 嘻嘻哈哈，偷着懒? 吃着果子，说着俏皮的话。

这一幕，不是再真实不过的凡人生活了吗？

老人老了，反而越发的有孩童心性。

凌志心中一动，忽然抬手将衣袖往上卷了卷，又将腰带扎了扎，几步走到果树边上，抱着这苍老的大树，就往上爬了起来。

没有动用丝毫的灵力力量。

甚至连肉身的力量，都被凌志压制到了凡人的程度。

他现在，就如同一个少年，要上树摘果子吃一样，没有丝毫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