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廷琛望去,那位老将军从怀里抱出一个襁褓。
“这是……那位姜老先生孙女的孩子,三个月大,老臣拼死才把她带出息城,生辰八字什么的都写在这块绢布上了。”
他颤巍巍把娃娃捧给谷雨。
萧廷琛盯着娃娃,小孩子还没断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哭得厉害。
他眼睛更红。
“皇上仁慈,能够统一中原,可见是真正的天子。把她交给您,老臣也就放心了。”老将军老泪纵横,突然拔出腰间生锈卷刃的佩剑,“为了这孩子,老臣不曾与息城同葬。如今这孩子有了归处,老臣有脸去见九泉之下的姜老头,老臣当与息城将士同生共死!”
他猛然自刎。
血溅三尺!
萧廷琛抹了把脸上的血珠,俊脸掩映在昏暗中,令人看不真切。
谷雨战战兢兢,“皇上?”
萧廷琛沉默不语,从他手中接过襁褓。
小娃娃还在哭。
他目光莫测地盯了片刻,“可有名字了?”
谷雨急忙拿起那块绢布,“有,叫做姜玉碟。”
“玉碟”是一种白梅的花名。
“姜玉碟……冰雪林中著此身,不与桃李混芳尘,好名字。”萧廷琛微微颔首,“悄悄送去南袖宫给花月姬,就说是朕赐她的礼物,除你之外,不可叫任何人知道。”
谷雨皱了皱眉,“皇上,这可是姜老先生留下的血脉,怎么能——”
“她要是够聪明,自然会明白朕的意思。”
谷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照办。
南袖宫。
花月姬遣散了宫婢,谷雨才郑重其事地交出孩子。
他转告了萧廷琛的话,花月姬眉尖轻蹙,“他还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只说您要是够聪明,自然会明白他的意思。”
花月姬抱起孩子。
三个月大的宝宝,经历了一路颠簸,几乎丢掉半条性命。
幸好身子强健,才不至于奄奄一息。
眼底神色流转,她忽而一笑,“本宫明白他的意思了,你替本宫转告皇上,本宫会按照他的意思行事。”
谷雨:“……”
意思来意思去的,他是真没搞懂他们什么意思。
翌日。
苏酒刚起床,霜降咋咋呼呼地奔进寝殿,秀气的小脸上满是委屈,“小姐,宫里出大事了!你猜怎么着?!那个花月姬,居然生了!”
苏酒:“……”
花月姬,生了?!
她自打从南疆回来,就从没见过花月姬,只听说她深居简出,不怎么跟人来往。
难道是因为要养胎的缘故?
她轻声:“谁的孩子?”
霜降恨铁不成钢地瞪她一眼,“您糊涂了,她一个宫妃怀上孩子,除了是主子的种,还能是谁的?!现在阖宫欢庆呢,主子大赦天下,还赏了南袖宫上上下下。您也真是心大,奴婢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您怎么还能这样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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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快乐嗷,搬个小板凳吃月饼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