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记忆中的娘亲那般知书达理。
她毕竟是长安世家教出来的千金,与他娘亲出身相仿,自然懂得分寸进退,不会像金判判那样整日里上蹿下跳目无章法,实在是令人头疼。
也只有这样的大家闺秀,才能配得上他国师之尊。
宿润墨忽然笑了。
他笑起来时宛如浮世青烟,自有股出尘风流。
陈簌面颊微红,竟不大敢直视这位年轻国师。
宿润墨见她脸红,也知晓了她的心意,于是转向萧廷琛,“皇上,微臣效忠皇上多年,屡屡为您出生入死,今日微臣想求皇上一道恩典——为微臣和陈姑娘赐婚!”
说完,郑重地撩开锦袍单膝跪下。
萧廷琛始终保持着单手托腮的姿态,睥睨着下方局势。
薄唇掀起一抹笑。
所以说当皇帝也是很好玩的,这些人争来争去,最后还不是得看他的脸色?
视线落在远处,他的小宝贝可心疼金判判了,俨然是当自家姐妹看待。
若是遂了宿润墨和陈家的心思,怕回宫之后,他的小宝贝免不了要跟他闹。
萧廷琛琢磨着,忽然流露出看好戏的笑容,“朕与宿卿亲如兄弟,自然尊重你的意愿。只是金判判爱你至深,又是北凉王族的遗孤,朕也该多加照拂才是。传朕旨意,将陈簌和金判判共同赐给宿卿为妻,地位平等。”
平妻!
场中人面色诡异。
陈家第一个不乐意,正要站出来,瞧见萧廷琛似笑非笑的神情,想起这位年轻帝王的杀伐果断和残酷手段,顿时又没敢做声。
宿润墨皱了皱眉。
他原是想让判儿为妾的……
带着歉意望向陈簌,他低声:“叫陈小姐受委屈了。”
陈簌温柔地摇摇头,“我虽在深闺,却也听父亲和几位叔叔提起过宿国师的运筹帷幄惊才绝艳,天下之所以能够安定,国师居功至伟。能够侍奉国师已是万幸,簌簌不敢独占国师恩宠。”
宿润墨释怀一笑,与陈簌十指相扣回到了座位。
苏酒把他们的反应都看在眼中,无言地扶着判儿来到花园偏僻角。
“虽是平妻,可他不喜欢你,你今后还不知要受多少委屈。”她认真地给判儿擦干净嘴角血渍,“判儿,你若信我,不如向皇上求个恩典返回北凉,总比待在他身边受罪来得好。”
判儿满眼自嘲,“萧廷琛像个疯子似的,苏姐姐为何还不离开他?”
见苏酒不语,她认真道:“爱一个人,大约就是如此滋味儿。明知他不爱自己,却依旧想待在他身边,依旧想默默注视他……苏姐姐,每晚每晚,他在书房读书写字,我为他挑亮屋中灯火,那个时候天地静谧,我会有种脚踏实地的幸福感。我喜欢他认真的样子,也喜欢他指点江山的从容。这份感觉,是旁人所不能给我的。我愿意为了他,留在我不喜欢的长安。”
苏酒品了品这番话,笑道:“人人都说女孩儿爱上男人,会变得更柔弱也更坚强。我原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看见判儿你这样,倒是明白了几分。”
她把手帕折好,正欲为判儿出几个关于内宅争宠的主意,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争执。
她抬眸望去,远处游廊里的中年妇人狠狠给了少女一巴掌!
那妇人眉目凌厉,发髻间簪着一把小金扇,可不正是她从前的二伯母李氏。
少女虽然荆钗布裙却掩饰不了倾城殊色,正是她的三姐姐萧凤娴。
李氏大骂:“那南平侯府世子爷有什么不好,你给他做妾怎么了?!还委屈你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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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