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渡世道:“那些参拜之人集齐一定人数之后,便被船送过去。”
“回来时也是被船带回来吗?”
“这个我便不知了。”渡世摇了摇头道。“这圣坛周围便是那结界,只有那掌船之人才有护符在身,可以载人运人。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剩下的还要靠你自己。”
陆凌天点了点头道:“多谢渡大师,能得到此消息,小弟已十分满意。”
渡世道:“不必客气,等我回去东土,见到兰儿时,再等陆兄弟前来相会,一起把酒言欢。”
陆凌天道:“渡大师不是佛门中人么?还能饮酒么?还有渡大师真的要回去了么?”
渡世落寞一笑道:“早已不是佛门中人了,万法寺衰落,我也不在是万法弟子了,而我在此地不受待见,连慕施主都觉得我是无用之人,还留在这里作甚。我想过几日就好走,陆兄弟就算救了那姜文,还要找寻菩提树的下落,短时间内是不会回去的,自然只有我等陆兄弟来了。”
二人相视一笑,互道珍重后,陆凌天借遁术离开海野城。
第二日一早,陆凌天守在城外,冷眼打量着远处而来的人群,发现数里处有七八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已不知走了多少路、磕过多少头的人逐渐走来。陆凌天不动声色的过去,偷偷靠近最后一人。那是个年约五旬的高瘦老者,一身的衣袍十分破旧,苦挨到海野城已是摇摇欲坠,若非看到佛城在望,又平添了几分力气,早已挪不动步了。
陆凌天愕然道:“在海里?”难怪自己在海野城中找了几日却一无所获,原来这净水所在之地根本不在城内,而在海中,不过这海野城已经有一半是临海而建的,那圣坛还在海中央的话,只靠走是肯定过不去的。那些参拜大龙神法王的人都是凡夫俗子,既不会御剑又不会遁术,肯定有其他的办法过去。
那老者跪倒在地,向佛城深深叩拜之后刚想起来,陆凌天掌中飞出一张符纸一道火光跟着燃起,把那符纸烧了。呼的一声响,那老者已消失无踪。
过不多久,远处草丛之中站起一人,身上穿着那老者衣袍,头发蓬松,泥灰满面,背着一只大背篓一样的东西,踉踉跄跄的走到路上,跟着前面的几人跪倒,一步一叩的向海野城行去。
前面的几人一直没有回头,浑然不知这最后一位老者已被人掉了包。
城门处依旧是数十个魁梧僧人守把,身后站着一个个顶盔贯甲的蒙面武士,气息骇人。见到这七八个叩拜而来的人走进,有两个持杖的僧人过来,厌恶似的掩了掩口鼻,似乎嫌这几个人过于褴褛,身上多时未洗有股怪味。他们走过来看了几眼,便十分不耐烦的让几人跟在二人身后,继续向城内而去。
一行人规规矩矩随着二人在城中整齐宽大的石板之上行走,不久便到了一座石桥之下。那桥下停着一条小木船,已十分陈旧,露天的船舱什么东西都没有,一根船桨搁在船的一头。
一名僧人道:“上船。”待众人都上船之后,两位僧人各自跃在船的两头,后一人放下手中法杖,拿起船桨摇动起来。
小船在河港内缓缓而行,转过两个弯,前面出现一堵巨大的城门和如巨兽獠牙般的铁栅栏,铁栅栏之后烟波浩渺,一望无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