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是钢针。

这次他被全身上下扎了个遍，仍未喊痛。

只是魔意又加强了一些。

第五天，铁锤。

他的胸骨，胳膊，甚至头盖骨，全部被砸裂。

又好几次，李大年都觉得自己坚持不住，意识出现了模糊。

不过好在有那根不停摆动的小拇指，在提醒着他，一定要清醒。

第六天，又是剥皮。

但这次不是用小刀，而是用了一种相当粗糙的工具，就像卖鱼的用来刮鱼鳞那种。

上边布满网眼倒刺，也不用太用力，只随便搓上几下，李大年的血肉就会被刮掉一层。

他真的感觉快要坚持不住了。

可魔意还是不够！

第二轮下来又是第三轮。

每一天都过的极其煎熬缓慢。

李大年甚至觉得，他将近三十年的人生都没有这么漫长。

在十天的时候，他的精神与意志都已经临近崩溃。

第十一天，他终于忍不住喊出声来。

铁锤每砸一下，他就喊一声。

那种撕心裂肺的呐喊。

“夜帝，你终于还是坚持不住了！”

戴着面具的花姐心内竟有了一丝小小的成就感。

能在这样非人的折磨下坚持十一天，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这辈子都不会相信世界上有这种人。

李大年剧烈的喘息着，抬起头，睁开模糊的双眼，眸子中微微出现了一丝猩红色，“我喊出来又能怎样，我还是不想加入黑面，还是要去救魅灵仙！”

哐哐哐！

又是一顿乱砸。

漫无目的，全随心意。

李大年叫着叫着，突然笑了出来。

笑的很狂，像个疯子一般。

花姐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心内暗喜。

一个人意志即将要崩溃时，都会出现这样的疯狂。

而崩溃过后，就是重塑他人格的时候。

夜帝骨子里的傲，总会被消除，他会明白服从的意义，以及加入黑面的使命。

“夜帝，你明白了吗？”

花姐停下来，用低沉沙哑的语调问他。

李大年再次狂笑，“我不明白，我只知道人生而自由，没有人可以左右我的想法，我要救仙儿，即便是天王老子阻止也不行！”

“哎，看来还是差一点！”

花姐无奈摇头。

接下来又是一顿折磨，最后塞了颗丹药走人。

嘭！

黑屋的门被重重关上。

每次听到这个声音，李大年就知道他又会陷入一个与世隔绝的时空里。

心中的魔魇愈发强烈，如沸水一般升腾。

李大年眸子中的红色越来越明显，甚至发出了光。

忽然，他只觉浑身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力量。

“主人，成了！”

魔魇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李大年体内的经脉便突然开始自行运转。

久违的真力终于活跃起来。

李大年忍不住入定内视，那一片纯蓝色的真力海洋翻涌不止，一浪接一浪。

他从没有一刻感觉真力是那样重要过。

“魔魇，我记得你会飞，对么！”

“对！”

“那你准备好，我要直接开启神通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