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模想了一下,的确,如今双方鱼死网破之下,难不保有人做出出格的事,刚刚听到枪响他吓得简直就要尿了裤子,若不是管家早早地跑过来报告说曹将军回来了,他几乎卷着官印跑了。想到此,陶模挥挥手,让文书师爷和其他将军都下去了,只留下曹跃一人在此。
曹跃又道:“大人,贼子图穷匕见,眼看就是无可奈何只能拼死一搏了。”
陶模恢复了平静的心情,笑道:“贼子肯定是得了什么风声,我们不知道的风声,否则他们不会如此狗急跳墙。”
“大人,此时应以密报形式报告给太后老佛爷。”曹跃建议道。
陶模点点头,说:“此次损失如何?”
“前日烧死了我十几个护兵,逃出来九个被绿营抓住了,以刺客名义准备问斩,被我劫了法场救了回来。”曹跃简单地说了一番。
“百川,你觉得贼子接下来该如何?”陶模心有余悸问道。
曹跃冷笑道:“贼子要么乖乖认错,要么鱼死网破,但我猜想那贼子断然没有如此大的胆子敢袭击总督府。要是有胆子的话他早就动手了,何以等到今天。那贼子是准备杀了我,斩断大人的左膀右臂,逼得大人自己逃离陕西。他们接手现成的新军,将大人的一番努力和心血揽到自己身上。”
陶模气得握紧拳头挥了挥手,怒道:“无耻,无耻之极!”
曹跃道:“大人请放心,曹百川在此,没有人敢放肆。若是那贼子鱼死网破,百川手上免不了要多沾一些血了。”
陶模道:“百川,所有家将护卫由你一力指挥。”
“是。”曹跃抱拳道,“请大人放心,若有人想为难大人,必须踏过百川尸体,百川的刀子已经嗜血多时了,早已急不可耐。”
下午的时候,外面的绿营撤走了,看来果然就像曹跃所说一样,魏光焘即便狗急跳墙也不敢越雷池半步,甚至他还率领诸多官员前来总督府“保护”总督大人。但是陈开天直接开枪将这些官吏吓得屁滚尿流,没想到总督府的人真的敢这么干,说杀就杀啊——这不是陶模的做事风格,这是曹二郎的做事风格。
曹二郎必在总督府之中。
陕西官场众人早熟悉了曹跃的做事风格,嗜血,狂妄,义气为先。
正因为曹跃的义气,他的所有兄弟都宁死不说他半句坏话,钱串子您可投河自尽不让自己落在商一虎手中,狗娃宁可被火烧死也要掩护曹跃安全。这样的对手,着实让他们无能为力,恰逢天下局势不稳,像曹二郎这种人,一竿子打不死,后患无穷。可魏光焘看了看身边众人,阴人害人背后下闷棍都有两下子,却没有人能正面撼动曹二郎的气势。
一时之间,魏光焘有种感觉,眼前的曹二郎不是曹二郎,而是西楚霸王,让他有种无力感,那雇佣的四十多刀客居然被他这个从火场之中逃脱的人杀了三十几个,可见此人悍勇了。
商一虎也站在队伍之中,赶紧劝道:“巡抚大人,您万万不可过去,总督不敢杀人,可曹二郎却敢杀人。”
魏光焘又想到了那日在石桥军营的尴尬,心想这杀官造反的事儿,曹跃还真干得出来,尤其是经历这么一场,他只好带着众人返回巡抚衙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