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班长齐灵之完全傻眼了,他的眼前是地狱吗?地上流淌着的是奈河吗?鲜血洒满了大地,空气之中满是血腥味和被打断的肠子涌出的粪便味,敌人勇敢却鲁莽地冲向了马克沁重机枪,妄图用自己的生命来战胜死亡收割机。
但那几个人刚刚站起来,身体就被马克沁重机枪的子弹打穿了一个大洞,一个人脊椎断了,身体撕裂成了两节,上半身还没有断气,惨叫着挣扎着。
“砰!”
齐灵之身边的实习班长高文龙冷静地开枪,打死了一个一百米开外的民壮,然后拉了一下枪栓,继续开枪,没打中。
“班长,班长,我,我们这是在屠杀!”齐灵之结结巴巴地说道。
高文龙蔑了他一眼,道:“军令如山,让你杀人就杀人,当兵不来杀人,难道你是来奶孩子的?操!开枪,否则我把你今天的行为记录下来报告上去,你个软蛋。”
齐灵之无奈只好拉了一下枪栓,感觉拉不动,高文龙道:“在他们来之前你已经子弹上膛了,软蛋。”
“我不是软蛋!”齐灵之高喊一声,对着远处的白家团开了一枪。
“砰!”
一匹战马倒在地上。
高文龙忍不住笑道:“我说,你这枪法真好,第一次开枪正中目标,可惜马上的骑手早死了。”
齐灵之快速拉枪栓,咬着牙仔细瞄着,又是一枪,一个白家团民壮被击中脑袋,那人的头盖骨被子弹掀开,白色的脑浆顿时喷了出来,在他身旁的几个民壮吓得大叫起来,又被重机枪扫射击中,挣扎着死去。
“跑!跑!跑啊!”白鹿达大喊着转身就逃,再不走他就是傻子了,这就是一个圈套,一个专门为他设计的圈套。
此时山谷两侧突然出现了伏兵,陕西练军勇营营长郝豹子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摇头道:“真没劲呐,让讷打埋伏,讷可是勇将啊,讷应该冲锋在前。”郝豹子身边的士兵举枪喊道:“跪地投降,跑者射杀!”
白鹿达自然是不会停,他和几个控制了战马的人逃向谷口。这会儿了,停下来是死,跑也是死,何必停下来被人射杀。白鹿达跑得快,但是其他失去战马的民壮傻眼了,不知道该跑还是该留下来投降,正在犹豫的时候勇营士兵可不会给他们时间考虑。
“砰!砰!砰!砰……”
白鹿达的民壮被山谷上的士兵射杀,曹跃今天给勇营士兵每个人发了五十发子弹,让大家仔细的用,这会儿都开心得不得了。
白鹿达侥幸逃过弹雨跑到了山谷谷口,此时身边只有七八个人了,一个个身上沾着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