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悦拿起刺绣,指着图案问:“跃哥哥,你说,这像什么?”
曹跃仔细看了起来,从轮廓上可以看得出来,好像是……“你绣什么不好,绣俩水瓢干嘛?”曹跃巴巴地说道。
陶悦气坏了,咬着牙叫道:“什么嘛,哪里是水瓢,这明明是鸳鸯啊。”
“鸳鸯……”曹跃瞪大眼睛,这玩意怎么看也不像是鸳鸯啊,命名是俩水瓢嘛。但是看到陶悦气急败坏的样子,连忙改口说道:“好好好,水……水鸳鸯,是水鸳鸯!”
“是鸳鸯,不是什么水鸳鸯!”陶悦叫道。
“是鸳鸯,是鸳鸯。”曹跃连忙哄道,心说这从哪看出来是鸳鸯的,连鸭子都不像啊,又问:“可是你为什么要绣这个?”
“你猜。”
曹跃举手投降,道:“你知道我笨,猜不到。”
“猜不到也得猜。”陶悦睁大眼睛说。
曹跃随口说道:“因为你怀孕了,生理不正常,导致心里不正常。”
陶悦顿时跳了起来,叫道:“你怎么猜中的?”
曹跃挥挥手道:“我是半仙,我——”他忽然睁大眼睛,惊喜道:“你怀孕了?有了?真的?”
陶悦抚着肚子说道:“当然是真的了,我还骗你啊,我这个月本来应该是月事来的,可是晚来了十天,我就和胖妞一起回去和姐姐说了,姐姐说能不能是怀孕了,我们就去找大夫。那大夫问了我一些话,又给我诊脉,说是应该怀了。”
“这大夫水平靠谱吗?”
“人家是御医,我们去的是太医院。”陶悦道。
曹跃咧着嘴,心情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觉得世界如此美妙……他紧紧地握住陶悦的手说:“既然你都怀孕了,就别干活了,累着你怎么办?”
“刺绣还能累着我啊,我又不是林黛玉。”陶悦道。
“对,你可不能是林黛玉,就林黛玉那体弱多病的样子,生个孩子得过去。”曹跃欣喜得口不择言,“那啥,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陶悦哭笑不得,用手点了点他额头道:“傻样,这才一个月呢,还没出生呢,我咋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是,是,你看我不是高兴地有点不正常了嘛。”曹跃挠着头,啥笑道:“得把这个消息告诉岳父大人,他老人家知道肯定高兴坏了。”
“我爹知道了。”
“合着就我一个人不知道啊。”
“谁让你不关心我们娘俩来着。”陶悦嘟着嘴撒娇道。
曹跃不好意思起来,公务繁忙,没有时间照顾她,不过以后肯定要抽出时间照顾她俩了,也不知是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曹跃喜欢女孩,闺女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啊,有女儿的父亲更幸福。倒是陶悦更喜欢男孩,从心理上来说,男孩跟娘亲,女孩跟爹亲。另外一层考虑就是随着将来曹跃位置越发稳定,万一曹跃纳妾,自己生儿子位置也稳固啊。
作为一个旧时代生长的女人,思想之中难免有这种母凭子贵的观念,不用说这清朝,就是百年之后的共和国,母凭子贵的观念也是根深蒂固,君不见某位港姐一连生三个男娃,反倒成了香港红人,而某位跳水冠军给某家族生了个男丁,成为家族一姐备受关注。
作为妻子,作为母亲,陶悦又岂能不多想。
妻子怀孕的消息让曹跃一晚上都兴奋得睡不着觉,次日一早睡意朦胧,只觉得全身都非常疲惫。他虽然照例早期,但看到奏折,却没有心思批阅了,于是放在一边,只挑了两本最重要的批示了,其他的都留了下来,给明天的李鸿章来批阅。这也是曹跃偷奸耍滑的,三个军机主事大臣轮着当班,要是一个人故意偷懒,就会把奏折留到次日。
一般情况下曹跃不会这么干的,但今天比较特殊。
曹跃批阅完毕之后本打算轻松一席额,何顺跑来报告说辛洛准备走了,就在今天下午离京。大后天晚上从天津发船去上海,再从上海去德国柏林士官学院学习。
这个消息有一些毫无正好,曹跃想起昨天辛洛在聚会的时候一言不发,虽然当时觉得奇怪,却没想到他是今天走。
曹跃连忙来到辛洛的住处,看到他打点好了行李包,正在教训他手下的几个孩子。这些孩子都是辛洛训练出来的,但是这一期训练没有结束,因为他们的训练一直要持续到上海,并且在上海接受更多的考验,最终才选定留学德国的二十人。
“主公。”辛洛忙恭敬地说道。
曹跃摇着头,拉着他到一旁说道:“这里没别人,你还是叫我二哥吧。你这一走,好几年不能回来了,唉……你咋这么突然,没告诉大家日子呢。你这让我有一点儿太突然了,太突然了,我有点接受不了,完全就是先斩后奏啊。”他抱怨地给了辛洛一拳,常常叹了一口气,眼睛有一些微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