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班十一个德国士兵,奉命增援北区,因为刚刚看到一条狗,为了抓狗吃狗肉,结果与大部队走散了,狗也没抓到。
“汉斯,都是你的错,你这笨手笨脚的样子,能抓到才怪。”一个身材矮小的德国士兵说道。
汉斯是一个大胡子的年轻人,他也抱怨道:“库恩,还不是你的腿太短了,连一条狗都追不上,你还不如狗。”
“你才不如狗,我只是觉得狗很可怜,他们是宠物啊。”库恩狡辩道。
“得了吧,不要为你的腿短找借口了。”另一个壮汉波尔回过头来笑道。
班长弗兰克·冯·迪特里希提醒道:“波尔,你是尖兵,不要溜号。”
“好的,阁下。”波尔撇撇嘴道,迪特里希是贵族,尽管他才刚刚入伍,而且是在参加组建远征军的时候火线入伍,甚至他连基本战术都是在船上看着德国步兵操守学习的,所以大家一直以来对这个小白脸看不上眼。
但看不上眼又能怎么样呢,人家是贵族。
由于迪特里希的一声叱令,使得队伍安静下来,前方作为尖兵的波尔忽然说道:“我觉得有一些不对劲!”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不要慌张,不要慌张。”迪特里希拔出手枪四处挥舞着,瞪大眼睛极度紧张地看着四周说道。
“这个……中士,好像是你比较紧张吧?”库恩故意嘲笑道,“当心别开枪打着我们,你的勃朗宁手枪虽然好看,但是攻击范围现在自能打到我们自己人。”其他军士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迪特里希气道:“该死,不许笑,现在我们在战斗,敌人随时可能出现。”
波尔蹲在地上说道:“我觉得有一些不妙啊,空气里有一种血腥味道。”他皱着眉头问道:“是不是有中国人冲破防线进入城内了?”
“是的。”迪特里希说,“但是我们的任务不是肃清他们,而是增援前线,肃清小股部队是别人的事。”
“嘘……什么声音?”波尔皱着眉头说道,他抬起头忽然看到黑乎乎的东西被扔了过来,大喊道:“卧倒!卧倒!是手榴弹!”言罢,他一个飞越一头撞进了一家房子里。
“轰!”
“轰!”
“轰!”
“轰!”
四发手榴弹先后引爆,整个班都陷入灾难当中,而后一阵弹雨伴随着惨叫声,波尔沿着门缝向外看去,贵族班长迪特里希被乱枪打死,汉斯的腿断了在嚎叫,而库恩靠在一面墙上,两条腿叉开地坐在地上,脑袋被击中,脑浆子喷在墙上,铺满了半个墙面。
波尔又看到几个白色身影跳了过来,其中一个身材高瘦的中国人挥舞着一把刀将求饶的汉斯脑袋砍了下来。
波尔又看到强壮的海因里希突然站了起来,他肚子被击中,开了一个口子,肠子流了出来,断成一截一截的,其中一断耷在腿间。海因里希一刀将一个中国士兵刺穿了,随后他又拔出刺刀,将另一个中国士兵刺死。那个杀了汉斯的中国士兵反应过来,拿着刀狠狠地看在海因里希的身上,但刀却卡在他身上。中国士兵一时之间拔不出来刀,海因里希惨笑着突然冲上去,用刺刀刺死了那名高瘦的中国士兵,随后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国士兵从放上跳下来,一枪托将海因里希的脑袋砸碎。
波尔不敢说话,甚至呼吸都非常轻,他悄悄地逃走了。
那个德国兵海因里希突然出现就像一个死神一样,一瞬间杀死了三个兄弟,很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在房顶上的胡开春举着枪托跳了下去,已将这个身材巨大的德国死神砸成死尸。德国人倒下了,潘成子也倒下了,胡开春赶紧抱住潘成子,喊道:“潘成子,成子,你他娘的挨了一刀,没事儿吧?”
“没球事儿,俺还没死呢,号丧个吊!”潘成子捂着胸口说道,但鲜血从刺刀处涌了出来,染红了他的白色军装。刺刀捅进了他的肺腔,肺动脉断了,大量的鲜血涌入肺腔,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了,一面说着一面喷着血。另一名直隶的士兵常有田也跳下来,帮着他止血,却怎么也止不住血。
“妈的,这怪物真抗揍,一颗手雷都没炸死他。”潘成子强笑出来,“还行,胡子,你给我报仇了。”
“真鸡把磨叽。”胡开春说道,“赶紧留点儿精神吧。”常有田要拔出潘成子胸口上的刺刀,胡开春赶紧打开了他的手,叫道:“你想弄死他啊?”
“这儿全是血,止不住啊。”常有田说道。
“行了,拔出刀死得更快。”胡开春心烦意乱道。
潘成子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也快死了?”
“别这么说,我教训新兵呢?嘎哈我说啥你都插上一嘴,不跟我干嘴仗你是不是闹心,刺挠啊?”胡开春道。
“你娘个球的东北胡子。”潘成子一边说话一边吐着血。
连长杜大头带着其他人走过来,吩咐着警戒,看到了潘成子的伤,说道:“带着走,这儿不安全了。”
“走不了了,动弹就嗝屁。”胡开春低头说道。
“啥?”杜大头听不懂他满嘴东北话问道。
“动弹一下,他就死了。”胡开春叹了口气,“他……唉……有啥话你就说吧。”
潘成子也不骂人了,等着胡开春问:“我还能活多久?”
“只要你不动弹,能活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