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不赞同道:“我家务虽比妯娌繁重,但也是因我要还情,才愿如此。嫁到刘家这十年,尤其是刚出嫁那几年,我几乎每月都要回来,还有二郎不收一文半子为柳家村人做木活。这些都是刘家和你姐夫,在我们最困难时施以援手,所以我如今忍让一二也是应当。”
听到这里,刘辰星总算明白阿娘为何包揽刘家大小家务也从无怨尤,原来竟是为了还当初之情,当然也是为了让阿耶不难做。
不过阿娘当初还有一个未婚夫……
刘辰星一点不担心自家阿娘还惦记着那个颇有陈世美之风的前未婚夫,她怎么说也是个如假包换的女人,当然看得出自家耶娘感情甚笃,如此又有何担心?
只是这会儿一听,不免有些好奇当时发生了什么。
脑袋转了一转,大概从这只言片语中,脑补出了一个故事。
却不及深思,只听柳阿舅愧疚道:“阿姐,都是我太弱,才使得你受这么多苦。”难得看见柳阿舅这样感情流露的时候,但下一刻柳阿舅的语气就是一变,“所以,不论是于阿姐的事上,还是这次学馆被迫暂时关闭,追根究底都是太弱所致。”
柳文苏目光越过柳氏,看向柳氏身后的床榻,“这次县考,我未下场,乃老师压我,让我再积淀几年。然,我已等不及了,我急需变强。年底我就将弱冠之年,三年之内需进京某官,再熬十年资历,还是一切顺利的情况下,才能给青山和阿星一个好出路。尤其是阿星,我不能让她再嫁田舍郎。”
说到最后,柳文苏放在桌上的手不觉紧握成拳。
不过让人惊讶的是,这个不及二十的少年郎,每一字每一句都透着野心与远谋,但说出的语气却平静极了,没有一点起伏。
刘辰星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不过还是惊讶地张了张嘴,却是在想,怎么话题就这样一转,转到了她的身上?
还是十年之后,那么遥远的事。
更违和的是,少年郎阿舅在操心她的婚事……?
这下好了,本来还想着偷听他们谈话有些不应该,她该不该出声表示自己醒了。现在也不用纠结了,还是继续装睡吧。
什么婚姻大事的,她自己都没想过。
正准备继续装睡,哪知柳阿舅真是老奸巨猾……
这样形容为自己操心的少年郎阿舅似乎不好,应该是柳阿舅真是眼力好,发现了她早已醒来,“阿星,醒来了,就不要装睡。”
刘辰星心中垂泪,柳阿舅你知不知道,当面揭穿人太要不得了。
“呵呵。”刘辰星尴尬的坐起,向着柳氏姐弟俩笑道:“阿星才醒,什么也没听到。”
此地无银三百两。
说完,刘辰星只想自打嘴巴。
柳文苏就不厚道地乐了。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