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没有后世的冰箱,为了让食物保存更久,不论蔬菜还是肉食,都是腌制起来保存。
春天采的野菜,腌制了两三个月,现在味儿正足,又酸又咸,是一味不错的下饭菜。
刘阿婆也累了,毕竟已经五十好几的人,没工夫让一鱼多吃,直接将两条大鱼切片,和腌菜一起下锅煮,做了一大锅的酸汤鱼。
猪肉就更是简单了,没有后世的各种烹饪方法,时下的猪肉一是要蒸,另外便一定要就着蒜来吃。
刘阿婆守旧,没有创新菜式的想法,将一斤猪肉切片蒸熟,然后配上一大碟切碎的蒜蓉蒜汁,再给上一小碟柳氏拿回来的豆酱油,就是一道时下最常见的猪肉蘸蒜。
份量扎实的两道菜就够了,毕竟主食除了野菜蒸饼,还有她摊的麦面饼,她阿婆也就没精力和功夫再做其他了。
尤其刘老仗还压着她,让做足了份量,还要人人都能吃上,她实在割肉般钝痛,还变着花样做个什么劲!?
如是,一大盆酸汤鱼、一海碗蒸猪肉,三十个野菜蒸饼、二十张麦面饼,成了庆祝收麦结束这晚的暮食。
别看份量惊人,割麦是真的累人,整天割麦下来,一个壮汉能吃十多个蒸饼,刘阿婆做出的吃食委实不算多。
“这些日子,大家都辛苦了!”刘老丈喝了一口自家酿得浊酒,晒得黝黑的脸上满面红光,看得出来十分高兴。
“不过也别松懈!”刘老丈接着又提醒道:“麦地空了,明起就得把瓜果蔬菜种上去,种什么都行,赶在九月中旬前一定要成熟,可不能耽搁了下一季种麦!”
刘阿婆惦记着豆酱够味,道:“豆酱下饭,大豆也卖得上钱,这会种下,九月就能熟,今年就多种些大豆。”
刘老丈也喜欢豆酱提味,于是点头同意,然后吩咐道:“老二,就按你阿娘说的!大豆多种一些,其他的你就自己看着办。”
虽说夏种无早,越早越好。按理当一家协力,尽早把地种了。可大儿媳和小儿媳接下来怕是不愿意下地了,只有他们老两口和二儿子夫妻赶紧把瓜果蔬菜种了。
鉴于二儿子近来的一些改变,又念及二儿子最疼他那小女儿,刘老丈于是想了想,就招呼起刘辰星道:“好了,大家今天多吃点!特别是我这小孙女可功劳不小,今天就别吃野菜蒸饼了,这面饼是纯麦面做的,卷了猪肉最好吃!阿星,快卷一个尝尝。”
“哼!”刘宝儿一听,就不高兴了,这个堂妹真是讨厌,自己都被剥夺了学习资格,凭什么堂妹却能有专人授课?现在竟连阿翁也偏着她!
农家小院,日子清贫,你多吃一口,我就少吃一口,少吃的人如何高兴?
刘辰星很想的开,也知桌上对自己被招呼吃麦面而不满的人,绝对不止刘宝儿一个。她都去计较的话,饿肚子的就是自己。
只权当没听见,拿起一张白白的麦面饼,舀上一大勺热腾腾的蒸猪肉放到面饼上,然后浇上蒜汁和蒜泥,再加上一点豆酱,就像老北京鸡肉卷一样卷起来。
啊呜一大口咬下,满嘴流油。
再来一口酸汤鱼,又一口酸汤,酸滑可口。
刘辰星顿时吃得满足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