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到底是儿高攀了!”虹仙子没想到自己哀求至此,结果千盼万盼竟得这样的结果,她忽而大笑一声,却不过一句话,她再是故作坚强不下去了,一个踉跄重重跌在巨鼓之上,噙着的眼泪也终是落下。
周边虽多是行商,却也不乏贫寒文士,就有那行商以钱帛从文士处买了一首诗,趁火打劫道:“虹仙子,在下也作了一首诗,你看下可中意?”
刘辰星闻声看去,说话之人正是他们船上的人,就站在一楼的走廊上,她有印象,就是先前在一楼大厅强行船妓侍候的那行商。
再看虹仙子虽已泪残了妆,却依旧难掩姣好容颜,若真让这大腹便便的行商得手,实在不堪相匹。
虹仙子亦看了过去,见到那商人模样,她心下悲凄连连,她乃卑贱之人,大概也只有这样的人可以相配。
自暴自弃的念头一闪而逝,她泪眼婆娑的看向官船,若他知道自己被这样的人相拥,可是会出现?
心中燃起了一丝希冀,又告诉自己若是还不行,就让这个行商彻底断绝了自己的妄想,遂一把擦干面上的眼泪,回道:“随意吧!只要你能作一首诗,无论好坏,儿今夜都是你的人了。”
行商大喜,然不及说话,刘辰星只听身边除了崔尧之外,刘青山、薛程、杜元朗三人异口同声地道:“不可!”
三人同时阻止,声音不小,虹仙子望了过来,见是三位年轻文士,她红唇一勾,却笑不及眼底道:“三位郎君也要作诗一首,得儿一夜?”
他们也未料彼此会一起出声,三人都是一默。
杜元朗顾忌地看了刘辰星和薛圆一眼,到底还是率先应承道:“在下自认还有一两分才情,愿意作诗一首。”
刘青山和薛程顾忌更多了,毕竟亲妹子在,但虽没说话,却也未否认,明显默认了。
薛圆瞠大眼睛,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家阿兄,忙就忙住刘辰星道:“阿星,我虽看不得虹仙子那等自暴自弃的样子,却也看她到底可怜,你快做一首诗,别让她落入那些色欲熏心之人手中!”
“阿圆,你不许胡说!”听到自家妹子评价,薛程脸顿时一黑。
刘青山却赶紧解释道:“阿星,阿兄可没别的想法,只是不想虹仙子落入那人手中,作诗后是要任虹仙子离开的。”
行商见刘青山他们年轻有才,哪里是自己可比,他可不想煮熟的鸭子飞了,忙趁他们内讧之时,道:“虹仙子,我先念诗了。”说着,已让一旁的文人教自己念。
却一句还未学到嘴上,只听一个略显稚嫩的女声已吟道:
六岁进教坊,舞鞋不曾卸。
十四登花车,王孙逐后尘。
十八去长安,见郎自难忘。
二十乘楼船,衷情寸断肠。
廿二从此后,君只是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