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辰星得意一笑,这就和柳文苏一起走回了后院。
刘青海还是小小少年郎,喝醉睡下就是真得呼呼大睡,不到明早多半不会醒的。
刘千里和刘青山父子已是成人了,有一定的自制力,趴在桌上睡了一会儿,人也差不多清醒了,毕竟这时的酒,它的酒精度数就摆在那里,例子就是异时空的诗仙又酒仙——李白,号称千杯不倒,然现代动则五十二度的白酒怎么可能千杯不倒,半斤就能干趴下一大批人,追其原因还是中古时期的酿酒技术低,度数也就低了。
有父子俩醒来就好了,刘青海直接交给刘青山带回房睡,众人就可以各自回房休息,至于杯盘狼藉的堂屋就留到明天收拾了。
被家人一致认为臭爱美,刘辰星也不能辜负这个称呼,厨房里一直温着的一大锅热水舀进木桶里,她力气大,左右手各提一桶回房,就开始洗澡洗头,彻底将旅途上的疲乏和尘垢一起洗濯干净,再把头发擦拭的半干不湿了,倒腾了小半个时辰,也终于坚持不住,才一吹熄了油灯,抹黑倒在床榻上,下一瞬间就失去知觉,陷入了黑甜的一觉。
这一夜,有人倒头就睡,也有人辗转反侧。
长安,清河李氏府邸。
府邸深处,一座精巧的院子里,正房忽然亮起了昏黄的油灯。
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女子低低的交谈声断断续续的响起。
“娘子怎么坐起来了?可是有哪不适。”一个青衣女子从地铺上起来,从房中的案几上了,点了一盏昏黄的油灯,来到床榻旁跪坐下来。
榻上坐着一位容貌娟秀的女子,身上着丝质的白色棉质中衣,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下来,秀发似缎,朦胧的灯光下似乎比身上的丝质衣裳还要顺滑。
她轻声一叹,道:“刘家人和柳老夫人一起来了,我和柳补阙的婚事应当也要定下来了吧。”
听到自家娘子的轻叹声,带着一丝怅然若失,青衣小婢转身放下手中的油灯,望向李四娘道:“晚秋就知道娘子是不愿意嫁的,柳补阙虽是不过三十就成了七品京官,但这在贵胄子弟中也算不得什么,何况在长安连一套宅子都没,这让娘子下嫁实是委屈!毕竟娘子一开始是要当魏王的——”
“晚秋!”一言未完,外表柔美的李四娘已是肃声一喝。
晚秋知道自己失言了。
自娘子和柳补阙确立婚配后,娘子就让自己不要再提过去,她这是犯了忌讳,可是柳补阙和魏王实在悬殊太大,魏王乃皇长孙,其皇叔又被贬为庶人,那个位子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啊!
娘子哪怕一开始只能是个孺人,这的确委屈了娘子,但冲着二人乃嫡亲表兄妹关系,将来未必不能再现太宗皇后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