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那么可爱，为什么要离开我们呢？卫扬，我不想让他离开我啊，一点都不想……”

“我宁愿老天夺去我的生命，也不想我的孩子消失啊。”

“卫扬，你知道吗？我再也不能怀孕了，再也不能怀一个长得像你的孩子了。”

“我感觉我每天活得好痛苦啊，我想生一个和你的孩子，可是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残忍呢？”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李温婉断断续续的说着，双手紧紧的拽住余卫扬的衣服，最后又是放声痛哭了出来，比任何时候哭得都要厉害。

余卫扬听到妻子悲痛的话，双手只是死死的抱紧她，扬了扬头，在她看不到的脸上却是早已泪流满面，无声的泪水滴落在她发间最终消失不见。

“婉婉，你冷静点，我不喜欢孩子，一点都不喜欢孩子，你知道吗？”

“我很自私，孩子和你，我只会选你，没有你，孩子对于我根本就不重要，你懂吗？”

“我们曾经孕育过一个孩子，这就已经足够了。”

“婉婉，即便孩子已经离开我们，但他始终是我们的孩子，每年我们都来这里陪他守岁，陪他过新年，好不好？”

“婉婉，哭吧，哭出来一切都好，把所有的痛苦都发泄出来，发泄完了我们一家三口就在这里等着新年的钟声响起，好不好？”

余卫扬说到后面，却已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悲痛一样不比李温婉少，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比她更悲痛。

他和她还有很长的一辈子要走，所有的痛都会在时间的推移下慢慢的平复。

这样痛苦发泄出来，对她才是最好的。

他知道，知道她所有的痛苦来源，所以，他才会选择今天带她来这里。

她是他如今唯一的亲人，不想看到她每天的强颜欢笑，更不想看到她每天晚上躲在被子里一个人偷偷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