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他期间他能够帮着牧儿给她采采草药,替她好生调理一番身体,康复得会更容易些。
再说,牧儿一心向着他的兄长,他好,便自是她好。
莫荆背着手,浓眉压下,便是牢牢锁住陈白起:“你可识字。”
“莫大哥是想让小弟将《伤泱本草金经》的内容誊下来?”陈白起脑子转动得快,一下便明白了他言下之意。
莫荆没有说话。
“莫大哥,并非小弟不愿,可焕仙腿脚不便,身体又着实虚惮着动不了,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陈白起朝着他露出一丝可怜又遗憾的表情。
要说,这陈焕仙跟陈牧两兄弟长得极为想象,见陈焕仙卖乖装可怜,莫荆倒有几分欺负弱小的感觉。
“尔最好不是在骗我。”莫荆蹙眉,冷冷道。
陈白起感觉从莫荆身上传来的的压迫感顿时化成一股寒刀吹刮向她的面目,令她颇感不满。
“莫大哥,焕仙再不成器,亦只会选择一种自甘堕落的方式惩罚自我,却从主动害人、伤人,虽如今焕仙落魄低微,但心中仍怀远大理想,绝不曲折傲骨,绝不拿一身所学去辱没先人教导!”
此话陈白起直起瘦弱的身子,面目青白却泛冷,平白生起一股令人不可轻视的白雪傲骨,却是字字振耳响亮。
莫荆听了,先是恼意,但细细一品味,眸中冷漠之意却稍减些许。
时人都颀赏宁死不屈之士,而非那忍辱苟且偷生之人。
品性,品德,一身清风松柏傲骨,不因势而屈,不因境而悲,身怀万千理想往矣,哪怕是低入尘埃,莫荆亦觉得,此人亦有几分可取之处。
“半月,每一日一段草本金经内容,明日我会过来带他上山。”字句言骇完,莫荆便冷然离去。
陈白起估算了一下,他言明只看顾牧儿半月,而后一句,他言他会带牧儿上山,那必是为了上山给她采药,有他这样一个懂医之人在,便知如何辨别山中有用草药,那便是借着牧儿的手来替她调养身体,如此想来,半月于她而言倒也足矣。
陈白起温和地看着牧儿,语中不带任何谄言之语,诚恳道:“牧儿,你莫大叔本领高强,这半个月你跟在他的身边,可要好生认真学习,要以一师之尊好好地敬着他畏着他,他之话便如兄长之语,懂吗?”
莫荆出了门的步伐稍慢些许,便听到牧儿用清脆软糯的嗓音,认真道:“嗯,兄长交待的事牧儿自会好生记得,好好尊敬莫大叔的。”
接着,一声清越而干净的笑声自声后如水滴湖面荡漾响起。
莫荆一时心中疑惑,不禁蹙眉。
这个陈焕仙……当真与以往不同了,莫非死过一次的人,当真能够脱胎换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