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柱说的毅然决然,我们却为他捏了把汗。
用自己的身体去逼石老翁暴走?这简直就是一个疯狂的主意。要知道不管是曹芳还是石老翁,都是穷凶极恶之辈,他们才不会在乎今天晚上谁胜谁负,他们只想要将我们几个赶尽杀绝!
然而擂台上的赵铁柱却完全没有后悔的意思。
他就是要挑衅,就是要胜利。
他不仅要从石老翁手底下救回自己辛辛苦苦豢养的灵童,他还要在小雪面前争脸。
他不能让小雪看不起,更不能给我丢人。
我理解他的心情,因为他是黄泉南路的“擎天柱”。
面对着缓慢朝着自己移动的石老翁,赵铁柱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石老翁,你应该还记得我吧?被70磅复合弓射穿的滋味怎么样?能说出来和我们分享分享吗?”
现在的石老翁虽然丧失了理智,但是却有厉鬼的本能。冤有头债有主,赵铁柱的气味很可能已经镌刻在了石老翁的灵魂深处。
“柱子!”我低声喊道,已经开始担心他了。
而擂台远端的范洁一脸冷漠的看着赵铁柱,脸上丝毫没有同情的意思。
我听见范洁声音冰冷,语调尖锐地说道:“赵铁柱,既然你想要死,那我就成全你。我本来不想让今天晚上的节奏变得这么快,可是既然你逼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石老翁像是发疯的野狗似的朝着赵铁柱扑了上去,主持人林静雪当即大惊,连忙喊道:“范洁的厉鬼失去了控制,朝着选手赵铁柱身上扑过去了!比赛结束!范洁失去比赛资格!”
一句话的功夫太长,石老翁已经冲到了赵铁柱的面前。
危急时刻我也不再管什么规矩和面子,我伸手从背包中抓出大掌柜的猩红披风,连忙朝赵铁柱的身上挡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在我猩红披风遮过去的一瞬间,我看到石老翁的一双枯瘦却带着尖锐指甲的手按在了猩红披风上。
披风被石老翁抓出了一个夸张的凹槽,如果不是因为披风的材质结实的话,寻常布料只怕已经被石老翁撕开裂痕了。
隔着猩红披风,石老翁还是按住了仓皇躲避的赵铁柱。不过有了猩红披风的护体,石老翁尖锐的指甲无法洞穿赵铁柱的身体,赵铁柱这才算是捡回了一条性命。
“傻柱子,赶紧跑啊!”
我一边喊,一边将赵铁柱拽下了擂台。
然而赵铁柱虽然能逃,石老翁却也能追。
没有了擂台的限制,现场从擂台斗鬼变成了一场人鬼大战。
在座的观众们虽然没有料到今天晚上剧情居然会朝着这么奇怪的方向发展,但是人鬼大战明显也引起了他们的兴趣。
胆子稍微小一些的观众退到了安全通道旁边,生怕丧失理智的石老翁会冲进观众席大杀四方。而胆子够大的观众们则谈笑风生,坐等看戏。
范洁负手站在擂台上,一脸戏谑地看着慌乱的我们,她的脸上带着标准的曹芳式的冷笑,这歹毒的女人不仅在北京杀害了我身边的朋友,在苏城似乎也准备故技重施。
赵铁柱仓皇逃窜,石老翁穷追不舍。
身旁的何大松低声问道:“小杨,石老翁是留着还是除掉?”
“当然是除掉,这种货色留着有什么用?”我眉头紧皱,石老翁和我们有着深仇大恨,绝不能养虎为患。
赵铁柱披着猩红披风,绕着斗鬼擂台一圈一圈奔驰,石老翁双眼通红跟在后面,眼看着就要追上柱子。
何大松轻轻呼出一口气:“既然这样,看我做了这老东西。”
我抬头看了看现场热血沸腾的观众们,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来。
“等等,大松,这个机会能否让给我?”
我一边摸着配在身边的桃木剑,一边低声问道。
桃木剑、疯道人,我忽然想到了在徐州时这位老前辈说过的那番话。
既然我身上流淌着金乌之血,那我就不能不会用剑。
上天的恩赐,我决不能亵渎。
何大松疑惑地看着我,他低头看着我手中的桃木剑,诧异问道:“你会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