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山脚下,一具烧焦的尸体,横躺在乱石堆中。
那是武王刘彻,是大虞朝的皇子,当代虞皇,最喜爱的第十四子。
如今,他被烧的面目全非,尸体在极寒,极热的交界地带,缓缓的腐朽。
“天地有道,道中而皇,皇者无情,帝王冷漠,秉承天地大运,聚世间大势,得道多助……”苍老声音,回荡在刘彻脑海中,一片金芒炸开,把武王的灵魂,吞噬在亘古虚无中。
人皇殿。
天炎转醒,凝望着四周,感受到体内浑厚的道力,如梦一场。
“你可懂?”人皇虚影浮现在天炎面前,背对苍生,充满着孤寂之韵。
天炎从白玉,所铸成的床榻一跃而起,缓步来到人皇虚影前,直视他很久,摇了摇头。
“晚辈不懂。”
“通天曾说,天道无情亦有情,大道有情胜无情,前者圈困苍生,视作刍狗,后者博爱世间,视作亲友,而为皇为帝者,其情,不再天道与大道之中,你可知为何?”人皇虚身平淡问道。
天炎低下头来,依旧是摇了摇头。
“既然,你还没有找寻到答案,那便接着睡吧。”人皇虚身轻语,苍老的声音,回荡在天炎脑海中,他只感觉脑袋一沉,闭上了双眼。
…………
大虞朝,扬天域府。
刘彻缓缓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床榻上。
“易老……”
“王爷,你醒了。”易老如同影子般,突兀出现在床榻旁,手里还端着,一杯灵茶。
“我睡了多久?”刘彻眉头蹙成了一团,总感觉脑海空荡荡的,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易老一怔,道﹕“王爷,你才睡了三个时辰而已。”
刘彻讶然,虽然脑海一片空白,但是,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已经发生过了,可自己竟然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最近,扬天域可发生什么大事吗?”
“有,青邛叛逃,龙藏古朝蛰伏在扬天域的人手,被皇卫与三路封疆王爷,率军平掉,夷平了青邛的九族,满门抄斩。”易老道。
刘彻一怔,低头思忖,很久未语。
易老有些担忧,这件事情,发生在五天前,曾经轰动过天下,毕竟,青邛是一位封疆大吏,坐拥扬天域,这块富饶之地,被查出通敌叛国,满门抄斩,至今都闹得沸沸扬扬。
如此大事,身为大虞皇子,刘彻必然早已听说,并在同一天,卸了扬天域各大将领的兵权,监控了起来,可他一觉醒来,却仿若失忆,什么也不知了。
“王爷,您没事吧?”易老眉头一皱,担忧道。
刘彻摇了摇头,喝光手中的那杯灵茶,示意易老退下。
易老身融虚空中,鬼魅般的消失不见。
“失忆了吗?”刘彻自嘲一笑,觉得有些不太可能。
青邛叛国通敌,已经被处斩,夷平九族,而涅槃宗,虚无道等等一些人,竟仿若消失不见,并未有什么事情发生。
刘彻经过一番打听后,才得知,青邛原本就是龙藏古朝的人,蛰伏扬天域很多年,打算与潜伏在扬天域的人手,在晚上袭击刘彻,暂时居住的域主府。
可是,光是随刘彻而来的,数百名皇卫,就不是那般好对付的,即便,突然冒出来,一个古朝主将———臧飞,最终也在无数强者攻击下,或擒或死,无一幸免。
“为何,关于青邛叛敌之事,我竟丝毫不知?”刘彻疑惑,随即摇了摇头,不再去想它。
“王爷,据探子来报,沿海以南地带,发现敌方的钢铁楼船,正朝着扬天域,急速驶来。”一名皇卫突兀般的,出现在了刘彻身后,单膝跪在地上,低喝道。
刘彻嘴角轻佻,浑身金芒大放,整套的龙莽战铠,已经穿戴整齐。
“走,去前沿。”
…………
沿海边城,万关城。
数千万大军,密布与城墙之上,延伸无数里,无法用肉眼看穿。
万关城,是通往扬天域的咽喉城池,若一旦失守,整个扬天域,都会暴漏在,古朝的铁骑之下,任凭宰割,再无任何城池可守。
这座如山巍峨的城池,曾多次改造修建,已有数万年的历史了,早已打造成铁墙铁壁,仅有十万人镇守,就可挡住敌方近千万人。
浩瀚无垠的南海上,一大片黝黑的楼船,正急速朝着这里驶来。
楼船黑压压一大片,延伸近万里,不知道有多少船只,载了多少人。
“以龙藏古朝,水师的实力来看,一艘楼船,便可承载十万人,在海上,堪称无敌………”一名水师将领,摊开南海诸岛图纸,娓娓道来。
刘彻感觉头皮发麻,一艘楼船,便可承载十万人,那黑压压一大片,该有多少楼船,多少人?
“这绝对是他们的主力军,不然的话,不可能,有如此之多的楼船,出现在我们镇守的防线内。”那名水师将领说道。
刘彻气势沉稳,并未慌乱,现在这种情况下,若心生恐慌,整个万关城将士,都会打乱的。
“按照原计划执行,所有人撤守万关城,不得有误。”刘彻低喝一声,众人其是,沿海数百万守军,开始向着万关城后撤,腾出了大一片沙滩和浮空碉堡。
一望无垠的南海上,这一支钢铁楼船的水师主将,腾千风,是一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
他的武道修为,已经达到了天圣行列,若隐若无的大圣气息,彰显出他的强大。
腾千风是龙藏古朝,第一水师主将,统管四千八百万水兵,拥有皇室赐予的,千万里封地,权势极高。
“扑通扑通扑通………”
一位又一位水兵,跳入了海中,在前方游走,探测一切对楼船,不利的东西。
十多万水兵,护卫在每一艘楼船旁,约有一万多,武道修为强横的人,立身在所有楼船最前方,警惕的观察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