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统轰然应诺,旋即立即拿起旁边的电话,快速拨动起来。
……
画面拉到地面。
情况果然如杨靖所预料的那样,几乎所有警戒哨都被小鬼子的硫磺弹给活活烧死了。
唯有莽子,因为躲在一处城墙转角的位置,这里火势较小,且处于上风口,所以捡回一条小命。
但饶是如此,他还是在呛鼻的浓烟中昏厥了过去。
也不知过去了有多久,莽子终于从昏迷中慢慢转醒了过来,只感觉背上、腿上,皆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这不是一般的疼痛,而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剧痛!
如果疼痛有等级的话,那灼烧之痛,一定是疼痛的最高等级!
“嘶!呃啊!——”
饶是莽子拥有超乎常人的意志力,也忍不住呻吟出声。
莽子斜躺在墙角,他很想扭头看看自己臀部和腿上的伤势。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的臀部和双腿应该已经被烧成了重伤,说不定已经熟了。
他猛的呼吸了几口之后,果然,呛鼻的空气中还真弥漫着一股烤肉的香味。
闻着香味,莽子的嘴角抽动了继续,露出一丝苦笑。
重度烧伤,连双脚都被烤焦了,这意味着,他就算能够捡回一条小命,将来也会变成一个废人了。
就在这时,莽子的余光透过城墙垛堞看到,城外的旷野之上,已经集结了黑压压一大片鬼子兵。
不用想莽子也知道,小鬼子是打算趁火势稍微减弱一点,就立即发起新一轮的进攻。
看到这一幕,莽子没有一丝犹豫,便猛的掏出腰间的盒子炮,举过头顶,不断的扣动起来。
“啪!”
“啪啪啪!——”
一连串清脆的枪声,便猛的在南门上空猛的炸开。
莽子留下最后一颗子弹,旋即缓缓放低手肘,将枪口抵在自己的下颚位置。
“弟兄们,来生再见!”
“团座,莽子来生再跟着你继续打鬼子!”
言讫,莽子搭在盒子炮扳机之上的右手食指,便毫不犹豫的压了下去。
“啪!……”
这时候,距离日军的地空联合轰炸结束,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城内的火势也终于小了很多,至少不像一开始那样,隔着10几米远,就能把人的头发和汗毛烧焦。
毕竟,硫磺燃尽,城内的可燃物也是有限的,这场大火也不可能一直持续燃烧下去。
听到莽子的枪声,躲在地洞之内的虎贲团和独立团的将士们,便纷纷用湿毛巾捂住自己的口鼻,顶着城中残余的焰火,争先恐后的朝城桓之上跑去。
与此同时,登上探空气球之上观察敌情的鬼子侦察兵,也立即将火势变小的消息,汇报给了他们的前敌总指挥官伊东政喜。
得知消息后,伊东政喜当即给严阵以待的前沿部队,下达了立即进攻的命令。
而城内,耙耳朵也将48门75mm口径的榴弹炮,和30门150mm口径的重炮从地洞之中搬运了出来,然后分别对准四个方向,并根据观察兵提供的坐标,果断下达了开火的命令。
“嗵!”
“嗵嗵嗵嗵!——”
一颗颗重磅炸弹和凝固汽油弹,顿时拖拽着炙热的尾焰,朝迎面而来的鬼子大军兜头砸了过去。
当时,鬼子进攻部队距离城墙还有500多米的距离,但75mm口径榴弹炮的射程足足超过了7000米,即使耙耳朵将炮营主阵地设在城中心,炮弹也足以覆盖从任何一个方向来犯的小鬼子。
而150mm口径的米式重型榴弹炮,就更不用说了。
这些米式重型榴弹炮所发射的高爆流弹,其杀伤力比起没良心炮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几乎每一枚炮弹落下,都会发出一声震而的巨响,然后在地面猛的腾起一道冲天的红光,将周围几十米的范围都笼罩其中,化为一片无人的真空地带。
其中,凝固汽油弹的威力或许不如重型榴弹炮,但对小鬼子内心的震慑,却是远比重型榴弹炮还要来得更加猛烈。
那些凝固汽油弹落在鬼子人堆之中猛的炸开,伴随着爆炸冲击波飞溅到周围小鬼子身上的凝固汽油,就像猪油膏一样粘稠耐烧。
“轰”的一下,就将小鬼子身上的军装给点燃了。
“啊!”
“呃啊!”
“啊啊啊!……”
“我不想死,救我,快救救我!”
城外的旷野之上,登时发出一阵阵宛如杀猪般,此起彼伏的凄厉惨嚎声。
一些小鬼子下意识用手掌去拍打,结果越拍,火势反而更猛。
一些凝固汽油,更是附着在他们的手掌上,猛的燃烧开来。
登时将这些小鬼子吓得亡魂皆冒,鬼哭狼嚎!
还有一些小鬼子躺在地上来回打滚,妄图将火势扑灭。
结果因为滚动,反而将全身都给点着了。
凝固汽油弹爆炸所产生的焰火,又岂是这么容易扑灭的?
还有一些小鬼子,自作聪明,立即打开身上的行军水壶,将里面的饮用水倾倒在不断燃烧的身上。
依旧没有什么卵用。
凝固汽油一旦被点燃,可不是用有能够浇灭的。
“八嘎呀路!”
“八嘎呀路!……”
终于,一些小鬼子因为承受不住身体燃烧的剧痛,而选择扣动扳机,或者拉响手雷,结束了自己罪恶的一生。
不得不说,他们的选择是非常明智的。
因为人体一旦大面积被凝固汽油弹点燃,最终的结果几乎全是难逃一死。
就算事后焰火被扑灭,伤口也会因为感染或者中毒,导致慢性死亡。
其间还要承受种种剧痛所带来的折磨,反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而死亡,对于此时的小鬼子来说,反而变成了一种解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