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露看着男人身上那道狰狞的血口子,有些出神,眼眶就这么红了一圈,鼻子一酸,毫无预警地落下两滴眼泪。
“你……”
她有好多好多话要说,但是一开口却只说了一个“你”字,就没有了下文。
那些千言万语都哽在喉头,她说不出口,只化作一声哽咽,“呜呜……”
陆寒时眼里的潮色迅速褪去,像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哭出声来,收起胳膊,将她圈在了怀里,“哭什么?”
他低头去亲她的眼泪,“不疼,真的。”
说不疼是假的,但他当时需要的就是这种疼痛,去抵御身体里本能的那股燥热。
事后再去回想,当时的反应会那么强烈,应该不只是房间里面点的香有问题,他们在包厢里面喝的酒,也多多少少掺了东西。
包厢其他的人基本上都有那个打算,就算是喝了助兴的东西也不会大惊小怪,所以他才疏忽了。
陆寒时抱紧了她,见她的眼泪还在不停地掉,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只是一道小口子,没你想的那么疼。”
“怎么可能不疼?那么深,你当时是不是流了很多血……”唐初露吸着鼻子,哭得抽抽搭搭,将这一晚上的委屈全部都哭了出来。
陆寒时看着她颤抖的肩头,被她哭得心软,柔声哄着她,“好了,你再哭下去,我才真的会疼。”
不过是皮肉被割开一道口子而已,远远没有看着她落泪来得难受。
唐初露抬起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着面前的男人,忽然抬起他的手,低头在他的手腕上亲了一下。
她小心翼翼,似乎还带着一丝虔诚,眼里的心疼藏都藏不住。
唇贴在他的伤口上,温软得不可思议,溢出来的气息轻轻柔柔地撒在还有些刺痛的地方。
痛倒是不痛了,却开始痒了起来。
陆寒时好不容易平息下去,又一下子被这个女人挑起了火。
他突然用另一只手抱住唐初露的腰,翻了个身,抵在她耳边哑声说:“唐医生,我的药效好像还没过,怎么办?”
唐初露怔了一下,听他突然喊自己医生,耳根子一红。
在男人深邃的目光中,她像是懂了什么,很正经地点了点头,“你是病人,就要听医生的话,乖乖的,我就治好你,知道吗?”
“……”
半晌,男人将手臂搭在眼睛上,一只手揽着唐初露的腰,暴戾地抵了抵牙,“唐医生……”
他眸色深沉,快要被她逼得发狂,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这么失控。
一片狼藉。
第二天,唐初露比陆寒时先醒来,看着满地散落的衣物,脑子懵了几秒。
昨晚都发生了什么?怎么总感觉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彻底解决……
她醒来了之后,陆寒时也跟着睁开眼睛,极其自然地从背后抱住唐初露,在她脖子上蹭了蹭,“早。”
“早……”唐初露艰难地回了他一个字,“你感觉好些了没有?”
陆寒时在她耳朵上亲了亲,“嗯。”
吃饱喝足的男人总是格外好脾气,一清早就被唐初露指使着做这做那,基本上是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