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激烈的排斥是男人没有想到的,眼眸在那一瞬间就沉了下去,闪烁之间溢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还没等唐初露反应过来,下一秒就陷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周围满是清冽的雨后雪松味道,前调过后又是沉稳的木质香,清淡却寒澈,是陆寒时身上她所熟悉的、独有的味道,满满地将她包围。
陆寒时紧紧抱着她,如果说之前还能在她面前强装镇定,那一刻将她拥入怀中的时候,所有的伪装全部都破碎成云烟,在她冷漠的眼睛中消失不见。
他用力地抱着她,甚至要将她融入骨髓之中,抱得她要喘不过气来。
唐初露挣扎了一下,挣扎不开,索性任他这么抱着,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寒时才微微松开她,那颗震颤不已的心稍微平和了一些。
他用手捧住唐初露的脸,几乎贪婪地注视她脸上每个角落。
一想到那个时候吊灯很有可能砸在她身上,心脏的某个地方就像被人活活挖出了一块,鲜血淋漓地往下滴落。
他忍不住又要重新将她抱入怀中,这回唐初露直接伸手推了他一下,先他一步退了出来,“我说了,别碰我。”
陆寒时好看的眸子缩了缩,眼里有些晦涩,最后还是没有伸手去抱她,只说:“我那时不知道你去找我……你没受伤就好。”
解释的话他总说不出太多,永远只是简短的几句,总觉得好像说的过多,更像是在为自己的找借口,他向来不太相信言语的力量,更相信行动上的实际。
唐初露抬头看着他,“你知道我过去找你了?”
“大厅出现安保问题,调取监控查看,看到了你。”
唐初露点点头,没有说话。
陆寒时上前一步,“……还生我气吗?”
唐初露平静地看着他,“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我没有怪过你,也没有生你的气。”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很真诚,一点都不像是故意赌气。
陆寒时却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想说的话有千言万语,最后说出来的只有一句:“你怎么会和他一起?”
唐初露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如果你是说裴朔年的话,那天是个意外,我过去找你有事情,他是在我后面来的;如果你是说高桥君的话,他的肾脏跟妈匹配,所以我约他出来聊聊,但他因为酗酒的原因,肾脏也不太健康。”
她很坦然,毫无隐瞒且条理清晰地将这些事都跟陆寒时说了一遍。
陆寒时却丝毫没有轻松的感觉,说:“露露,我跟柳茹笙之间仅限于恩情……” “我知道,你以前已经跟我解释过了。”
唐初露忽然皱着眉头打断他,“她才经历过那样的遭遇,又为你不要命地挡刀,你照顾她是应该的,不用跟我解释那么多。”
她的表现虽然冷静,可那冷静背后的深意却让人感到惶恐。
陆寒时下意识将她禁锢在身后的墙壁上,抬起她的下巴,直直看着她的眼睛,“你是我的妻子,我跟你解释是理所当然。”
“是吗?”
唐初露闻言,忽然无所谓地笑笑,甩开他的手,“很快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