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赵慈所画的大饼,几位兵吏却是没有太大的自信,不过他们也不敢违抗赵慈。而且正如赵慈所说的,如今摆在他们面前的活路,就只有这一条,只能是一条路走到底了!
赵慈造反,这件事在短短的三天之内,就已经影响到了几乎整个南阳郡,几个距离宛城比较近的城池已经是乱了。谁也没有想到,仅仅只有一千余人的赵慈,突然发动了这么一场看似荒唐的造反,竟然会进行得如此的顺利。不过是短短三天时间,赵慈的手下就已经积累到了近万人!
距离宛城比较近的博望、雉县、西鄂还有棘阳等城都已经是被赵慈的叛军所攻占,其他的城池也是变得风声鹤唳,百姓们都是纷纷迁移,不敢再留在南阳这个战乱频频的地方了!
导致这种状况发生,主要是因为去年的黄巾之乱对南阳造成的影响太大了,大量的百姓居无定所,虽然秦颉一直极力安置这些百姓,但毕竟是力有不逮。如今赵慈这一造反,不少百姓也是想起了去年的那场灾祸,再也不想沦为被人屠戮的对象,干脆就是加入叛军,成为屠戮者!
而相比起博望等城,郦县距离宛城倒是有些距离,只不过赵慈叛乱的消息却是已经先一步传到这里。同样的,整个郦县也是乱成了一团,越来越多的百姓选择拖家带口地往其他地方迁移,生怕晚了一步,等到叛军打到这里,想跑也跑不掉了。
看着又是上百名百姓相互扶持着从城门穿过,那些守在城头的几名士兵也是一个个面容惨淡。若不是郦县的县令强制下令,他们也想要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啊!偏偏这郦县县令肯让百姓离去,就是不肯放他们这些士兵走,弄得这些士兵也是人心惶惶。
“喂,要不,待会我们脱下铠甲,混在那些人里面,一块跑吧?”一名士兵终于是忍不住,扭过头对身边的同伴低声嘀咕了起来。
听得这名士兵的建议,周围几名士兵全都是眼睛一亮,显然是有些心动了,不过犹豫了片刻,其中一人也是说道:“能行吗?文大人可是下令了,谁要是敢逃走,格杀勿论啊!”
“留下来那也是死路一条!”最先发起这个提议的那名士兵则是撇了撇嘴,又是咬了咬牙,说道:“听说宛城那边的叛军已经快两万人了!再这样下去,早晚要打到咱们这里!就凭我们这四五百人,能够守得住这郦县?那不是找死嘛!”
“就是!也不知道文大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听说那涅阳的县令早早就跑回襄阳去了,叛军还没到涅阳,那整个涅阳就已经成了一座空城了!人家多聪明,咱们文大人怎么那么死心眼啊?”
“嘘!小声点!文大人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啊!敢在背后这么议论文大人,你想找死啊?”
几名士兵这谈论起来,反倒是把先前的惊恐给驱散了一些,只是聊来聊去,却没有人真的壮起胆子带头逃跑。毕竟那些百姓逃走是一回事,眼下郦县县令不走,他们这些士兵要是跑了,那可就是逃兵!将来要追究起来,那可是要军法处置啊!
“其实我倒是知道,文大人为什么非要留在这里和叛军硬拼!这件事,其实文大人倒也没有做错!”旁边一名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士兵突然悠悠开了口,看他说话的那模样,好像很是感慨的样子。
听得这名士兵的话,其他人也都是好奇起来,当初黄巾之乱爆发的时候,天下各地多少县令、太守丢下城池自己跑路,根本就不是什么稀罕事。可偏偏自家大人明明大祸临头,却是始终不肯离开,还要摆出一副要和叛军一决生死的架势,实在是令大家很是不解。
那士兵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张口就要说,只是还未等话出口,士兵的目光正好瞭过城外,顿时就是身子一颤,两只眼睛发直,张大了口,脸色苍白地指着城外,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怪兽一样。还未等其他人反应过来,这名士兵终于是喊出声来,这一出声就是一声嘶吼:“叛,叛军来了!叛军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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