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杞夏知道一句话叫做,未到苦处,不信神佛。
杞威年一个只相信科学的唯物主义,却要因为她去庙里求神拜佛,企图让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显灵,说不上是可笑还是可怜。
那一刻,杞夏真的不希望杞威年再因为她的事情难过,也不想他再辛苦地带着她到处跑,就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也没关系,她肯定能得到更多更宝贵的东西。
“杞夏……”
男人的声音仿佛隔着水雾,杞夏努力睁着厚重的眼皮,手和脚却仿佛变得不再是自己的一样,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抬不起来。
“爸……”
忽然,厉迟衍的脖子上多了两条胳膊,他本来就弯着腰,被杞夏这么一抱,整个人脱力地跌在她怀里,薄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
就这么躺了一会儿,厉迟衍看她并没用放手的意思,他轻轻转了下脑袋,不等爬起来就听见一声似有若无的啜泣。
厉迟衍的身子僵了僵。
他看杞夏的情况不太对,本来是打算把人叫醒,想不到会反过来被她勾下去。
修长的手掌陷在她的发丝中,厉迟衍借着刚才的动作,温柔地顺着她的青丝,宽大的掌心拍着她的后背,在耳边低哄着,“没事了,做噩梦而已。”
他一开口,杞夏才发现不对,蓦然睁开眼睛,天花板悬着精致的水晶灯。
手里抱着的人也不是杞威年,木质的香水味充斥着她的鼻腔,杞夏眨眨眼,将泛出来的泪花压了回去,一点一点地把手从厉迟衍的背上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