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不再有雷声轰鸣，江玉婉拍了拍埋在自己怀里的小脑袋，眼里带着揶揄。

古瑶瑶吐吐舌头，倚在床边坐好，她揪着自己的被褥，苦大仇深，“年纪轻轻就二嫁，哦不，不是嫁。”

她这个地位，就跟妾似的，哪里能跟嫁这个字沾边。

都说妾通买卖，若是王爷真的不喜欢她，再把她送给别人怎么办？！

江玉婉瞧见她眼底的悔色，“现在后悔了？”

“不，当初救人的时候我连自己不会游泳都给忘记了，现在更不会后悔，我只是没有想到那该死的皇帝居然……”

“慎言！”江玉婉神色一变，呵斥古瑶瑶。

屋内还有冰草和她带着的宫女呢。

古瑶瑶抿着嘴巴，烦躁地顺着床头躺在地上，“真烦啊——”

江玉婉将屋内的宫女们都屏退，漂亮的桃花眼怔然，“瑶瑶，襄王身边没有其他女人，若是你能够凭借自己的真心去撬动襄王的心，未尝不是好事一桩。”

襄王和皇上跟岚王都不同，从前双腿完好的时候也不近女色。

“可是抱着讨好他的目的接近他，本身就是别有用心，哪里谈得上真心呢？”古瑶瑶问。

江玉婉语塞。

“罢了，娘娘，妾身知道您是为妾身考虑才这么说。”古瑶瑶终于冷静几分。

她苦笑一声，“生在这里，可真是身不由己，生而为女，在这里也是什么都做不了，连自己的去留都无法决定。”

江玉婉内心复杂，她一直希望这个单纯的小姑娘能够成熟理智有些。

可当古瑶瑶真的学会权衡利弊，学会取舍之后，她心里又生出无尽的酸楚和涩然。

长大并没有理想中的那么好。

这世界广阔，美好背后是腌臜的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