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碟仙身子一顿,心中狂喜,面上依旧一片清冷,猛的转身看向顾爵西,“可以。那就有劳顾爵爷一路相送到京城孟府。”
孟井宏吃惊的看着面前三言两语就约好的两人,这失控的局面,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同意的好,还是表示反对的好。
想了想,孟井宏还是严肃的说,“小堂妹,你一个女子怎可孤身和顾爵爷这样的男子上路,与礼不合,万万不可。你若是想回京城孟家,我可以差人给你父亲送信,让他派人来接你。”
让父亲来接她?
哼,不是她不相信孟井宏,而是孟井宏太稚嫩了,这么点事,他的信前脚出了孟府老宅,后脚就有可能被三夫人截留,她可没有忘记三夫人在听到她娘亲时那种有些狰狞的神情。
这中间没有问题她说什么也不信。
说不定,看着她在田庄受苦正合三夫人的意。
不要怪她胡乱猜测,前世的经历被骗惨死,让她今生很难再去轻易的相信人,也更加格外留意任何一个人细微之处的变化。
她势必要回京,可是把希望寄托在孟井宏身上,那根本就是遥遥无期的事情,她赌也赌顾爵西,不会赌孟井宏。
顾爵西也就不过比孟井宏大上两岁,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而已,可那通身的成熟稳重,孟井宏怎么也是比不上的。
而且,由顾爵西送她回京城,父亲即便不喜,看在顾爵西的关系上,也不会让她太过难堪到赶她出府,所以顾爵西的势她是一定要借,狐假虎威的事她一定要做。
孟碟仙微笑着对孟井宏说,“多谢大堂哥的好意,只是京城离这里太远了,这样劳烦奔波碟仙实在不好意思。我不是孤身一人,我身边有奶娘李妈妈相伴,再加上还有陈鸿菲妹妹,怎么也不是孤身女子和男子相伴上路,大堂哥就放心吧。不过,出发之时,碟仙还要请大堂哥送一些仪仗,省的太过寒酸,丢了孟家老宅和父亲的脸面。”
顾爵西一直擒着一抹冷酷的笑,看着这两个兄妹,在看到孟井宏也在孟碟仙面前吃瘪,还要奉上银两做仪仗时,那抹兴味更浓了。
陈鸿菲则一直都黑着脸,眸子里跳跃的光,带着一抹狠,她眼珠一转,今天被孟碟仙弄伤又羞辱的仇她是一定要报的,不过在这里,毕竟是孟家的地盘,打狗还要看主人,她似乎讨不到什么便宜,若是让孟碟仙跟他们一起上路就不一样了,路上再也没有孟家的人护着,孟碟仙只带一个奶娘,还不是任她搓圆揉扁了?
想到这,陈鸿菲的脸上露出一丝兴奋,黑气变成了红润,她出言帮着孟碟仙劝说,“孟大少爷,孟姐姐想必很久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了,思亲心切,我们应该成全才是。有我们一路相陪相送,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只管给孟姐姐准备好仪仗送她就好。”
孟碟仙诧异,没想到陈鸿菲会替她说话,不过为了离开,头一次她没有给陈鸿菲好看。
万壑也是略微惊讶了一下,顾爵西却是根本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似乎陈鸿菲不管什么反应都引不起他的兴趣,可是孟碟仙却分明看到顾爵西眼中的兴味更深了,就像在期待着什么好戏上演。
她轻轻皱眉,暗中思索。
孟井宏被陈鸿菲这么一说,再加上顾爵西明显没有要征求他意见的意思,而他也做不了主,干脆歇菜,招呼身边的丫鬟,去正厅给三夫人报备一下,顺便把孟碟仙离开这里,和顾爵西随行回京城孟府的消息告知。
孟井南眼珠溜溜的转着,手在头上扒拉了一下,似乎还在消化这件事,他怎么也没有想明白,明明他们在陪客,怎么一下子,突然冒出来的小堂妹就跟着顾爵爷回京了呢,真是让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