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闭目养神。
孟碟仙眸中精光一闪,微微下垂,收回逼视左相的目光,转而无奈的看着景和公主,又淡扫了万壑一眼,带点忐忑的试探之意,又委屈意味十足的说,“小女人微言轻,还请公主做主。即便小女听闻陈小姐跟万世子私底下有口头的婚约之说,小女也相信,公主定不会护短,委屈了小女。”
她怎么知道?万壑一怔,神情有些复杂,略显尴尬。
透过余光一丝不落的把万壑的反应尽收眼底,孟碟仙心里冷冷的笑了,果然被她猜对了,昨日花房里陈鸿菲未说完的话,后来失常的行为,都一再的表明,陈鸿菲根本就是已经把万壑当成是她的男人了。
陈鸿菲再爱慕万壑,若是没有什么暗示,或者口头的约定,陈鸿菲也不会当着万壑的面,那么理所当然的吃醋。
左相一听,心中暗觉不妙,转念一想,他本就跟景和公主有过私底下的试探和约定,没有必要否定。
孟碟仙这么说,无非是想要让景和公主秉公处理。
无妨,公主即便秉公,也不会为难了他的女儿孙女,毕竟鸿菲可是她未来的儿媳妇。
景和公主只微微笑着,没有吭声,谁也不看,看着手上的护甲。
没有人知道公主此刻在想什么。
孟碟仙心里却是猜到了几分,公主准备和稀泥,谁也不得罪。
哼,那可不行,这出戏还要唱下去呢。
她轻轻的把目光移向顾爵西。
顾爵西耸耸眉,邪邪的一笑,那眼神孟碟仙看的分明,“要我出手,你如何报答我?”
这家伙,除了趁火打劫还会什么?
孟碟仙冷冷的用眼神回道,“别忘了我们的交易。”
“哦,交易,交易没规定我现在出手帮你呀。”顾爵西眸中的戏虐之色更盛。
“你。”孟碟仙没好气的翻个白眼,“你到底帮不帮?”
好吧,再逗下去,小丫头要生气了。
顾爵西结束与孟碟仙的眼神交汇,懒懒的伸了伸腿,标志性的低沉嗓音夹杂着冰刺袭来,“公主,这陈姨娘到底该不该休?还能不能继续主持孟府的中馈,您给句话呗?解决了此事,我们好赶紧请孟小姐领着去看瓣莲兰花,我还急着看完进宫给皇上好好说说这花的样子。”
如果说整个京城,能让景和公主放在眼中的人只有两个的话,其中一个就是顾爵西。
顾爵西年少老成,沉稳持重,即便很随意的动作和强调,都会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当日顾爵西杀母的现场,景和公主就在,鲜血洒满顾爵西的脸庞,露出的那双如同野狼般孤傲冷绝的眼眸,直到现在想起来她都心惊肉跳。
而现在,他竟然就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
景和公主不自觉的握紧五指,他,他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