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排查,不要放走刺客。”
皇后眼一厉,看着那木桶里的一簇头发,勾起一个得逞的笑容,抬腿就往菩萨殿走去。
景和公主和陈荷香、陈鸿菲跟上,那眉眼的笑意,也是遮都遮不住。
万壑则皱着眉,快走几步,来到皇后身边,躬身行礼,“皇后,还请护卫们略微回避,让孟郡主穿好衣服,再搜查比较好。”
女子的清誉至关重要,他出面替她争取时间,避免她的名节受损,她总会感激他点吧。
万壑在心里盘算着,却没有想到,皇后根本不给他这个面子,直接说了句,“刺客跑到这里,说不定跟孟郡主就有关系,争分夺秒,不容有失,决不能把刺客放跑。”
一出口直接回绝了万壑的请求,还又扣了孟碟仙一顶帽子。
万壑语塞,眼看侍卫逼近木桶,而木桶里的人却浑然未觉的没有丝毫反应。
闭了闭眼,万壑叹了口气,罢了,孟碟仙名节毁了,到时候大不了收她做个妾侍算了,说不定这样更容易把她弄到手。
这样一想,万壑也就不说话了。
侍卫在皇后的眼神暗示下,呼啦一下,冲到木桶边缘,就把木桶中的人给拽出来。
当众人看清楚拉出来的是谁时,一下子惊呆了,尤其是侍卫,手哗啦一软,被扯的人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砰”的一声巨响,狠狠的撞在地板上,撞了个头破血流,同时也把她给撞醒了。
“哎吆。”
她下意识的低呼出声,双臂撑着地面,缓缓抬起头,那还有些迷蒙的眼,对上惊愕的说不出话来的皇后。
“玉冲师太,你,你怎会在这木桶里?”
皇后牙齿都在打颤,不是说好了,让孟碟仙在这里,还有符水和催化剂,让孟碟仙子夜时分泡在满是檀木花的热水里,整个人药效发作,就会变得神志不清,四肢酸软,任人摆布。
为什么,现在孟碟仙不见了,反而成了她。
玉冲师太一愣怔,立刻回神,想起来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她本算计孟碟仙,结果被孟碟仙反算计了。
可恶。
下一秒,玉冲师太看到她两条撑在地上的光滑洁白的手臂,再顺着视线往下来,整个人头一黑,就想再次昏过去,逃离这丢人丢到家的局面。
她虽是道姑,已经出家,可是她还是女儿身,清誉不容有失,现在的她浑身一丝不挂,赤条条的在这么多侍卫面前,让人一览无遗。
这……
玉冲师太悲愤的银牙一咬,该死的孟碟仙。
陈荷香大吃一惊,陈鸿菲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会?
为什么又被孟碟仙逃脱了?
陈鸿菲尤其的不甘心,她满怀希望的想着孟碟仙身败名裂,就在万壑的面前,彻底的毁掉。
可是都已经安排的这么小心了,为什么孟碟仙变成了玉冲师太?
一双双眼眸睁大如铜陵,看着赤条条的玉冲师太,竟没有人想到要给玉冲师太一件衣物遮盖一下。
只是死死的瞪着她,瞪着她解释。
玉冲师太哪里会跟她们解释,现在这么多人,并不是每一个人都知道她们的计划,所以实情不能宣诸于口。
而让她恼火的是,一个个所谓的合作伙伴,竟没有人给她遮羞。
眼一沉,玉冲师太首先向陈鸿菲发难,“把你的外衣脱掉给我。”
冷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柔和,也没有一点商量,就是平铺直叙的命令,行也得行,不行也要行。
陈鸿菲心里一恼,她这道袍并不厚,因为是夏天,所以穿的少,外衣脱掉的话,就只剩下里面的贴身里衣了,这里这么多侍卫看着,她还是个小姑娘,还要回到京都城,还要嫁人,还要跟万壑在一起。
更何况现在,万壑就在面前,要她当着万壑的面前,这么多侍卫面前宽衣解带?
绝对不可以。
陈鸿菲装傻,当做不知道玉冲师太是跟她说话,低垂着头,就是不应也不动。
这时,一股檀香的味道袭来,门口走进几人,领头之人冷冷的笑着说,“陈小姐,玉冲师太让你给她外衣呢?你这个干孙女,怎么就站着不动,任由她老人家什么也不穿的被这么多人观赏?啧啧,这干孙女当的……”
菩萨殿里面的众人,都惊骇与玉冲师太的情况,没有注意到门口什么时候又进来了人,这熟悉又清冷的声音响起,才惊醒众人,唰的一下都抬头,正主来了。
这次设计事件真正的对象来了。
孟碟仙无视一屋子跟刀子一样的目光,只咪咪笑着看陈鸿菲。
陈鸿菲咬牙,孟碟仙在逼她当众出丑,可是她若是没有作为,玉冲师太那里……
她已经明显的感觉到玉冲师太看着她的目光充满尖刺,急中生智,她想到玉冲师太既然光着身子,她自己原本脱掉的衣服拿来穿上就好了,随即往地上扫去,也在木桶的一周查看,寻找玉冲师太的衣物。
结果却发现,一件衣服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