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里一亮,面上沉痛的轻拍公主的胳膊,“皇姐,朕就怕皇姐去了,霖国公也不会说心里话,把事情说出来。朕就不明白了,胡统领在说左相,跟霖国公毫无关系,怎么他就要动手了呢?就算动手也是左相动手,怎么是他呢?
朕百思不得其解,什么时候,霖国公和左相好到肝脑涂地的地步了?”
景和公主呆住,她只是听说了霖国公惹怒皇上,被下了刑部大牢,便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原因是什么,她并不知道。
现在听皇上的意思,霖国公竟然是为了护左相,当众杀人?
这怎么可能?
“皇姐,朕劝你还是不要去了,霖国公今天的作为很不像他,朕怕你也是问不出什么的。”
皇上有些语重心长,这几句话,虽然有激将的用意,但是也是他的心里话。
这个皇姐对霖国公痴心一片,曾经不管不顾的非要嫁给一无所有的他,今天霖国公的作为,跟平日里的稳重根本大相径庭,他明知道这样做了,会让皇姐非常担心,甚至被问罪的话,皇姐就要一个人孤苦无依。
可是霖国公还是这样做了,而且当时完全就是束手就擒,根本没有丝毫的辩解和求饶,完全就是等着被问罪,等着死的样子。
霖国公,胸有沟壑,做事勤勉,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走这一步。
既然走了,那就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皇姐去,或许是个机会,但是成功的希望,说实话,太低太低。
“不,我一定要去,我要去问问他,为什么?”景和公主血红着眼,逼退自己的眼泪,抓住皇上央求,“皇帝,让我去,让皇姐去。”
皇上叹了口气,招了招手,“来人,带皇姐去梳洗一下,然后去刑部大牢见霖国公。”
景和公主被带了下去,顾爵西悄声对皇上说了句话,皇上点了点头,叫来了侍卫,让人去安排。
张兆山进宫都是皇上秘密召见的,从不在人前显露,为的就是不让他的身份暴露,所以接下来的行动,皇上没让他去。
景和公主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便跟着侍卫前往刑部大牢。
这段路其实不太远,可是对景和公主来讲,却是无边的煎熬,觉得那路好长好长,让她的双腿都走的僵直,连心都是麻木的。
她已经从别人的口中,详细得知了当时的情景,她到现在还不敢相信,霖国公会莫名其妙的出手在皇上的面前做那种,似乎是在为左相杀人灭口的事情。
左相的女儿陈鸿菲想要嫁给万壑,那也要看她答不答应,要出力也是左相为霖国公府出力,怎么反过来,为什么?
这些问题就像水草在她脑子里疯长,把她的头缠绕的疼痛无比,也晕乎乎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他们还一起用了早膳,怎么就突然就生变,成了这个局面呢?
景和公主整个人几乎都是晕晕乎乎的踏进刑部大牢。
大牢里,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牢笼里衣衫褴褛,带着血污的那些囚犯,张着一双双向往光明的,渴求眼神看着她。
她脚步踉跄了一下,霖国公是不是也这样被用过刑了?是不是也会是遍体是伤?
一股灼痛撕扯着她,让她不由加快了脚步,催促狱卒,“快点带我去见他。”
“公主,就在前面,马上就到了。”狱卒点头哈腰,谄媚的说。
一路疾走,公主根本顾不上其他的,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要去见霖国公。
终于,在一个拐角处,一扇紧闭的铁门前,停了下来,狱卒拿着钥匙,打开了门,“公主请进。”
大门打开的那一刻,景和公主又心急又害怕的往里看,并没有看到霖国公满身伤痕,心不由松了下来。
缓步踏进去,铁门在景和公主的身后闭合。
坐在床上,依靠在墙壁上的霖国公,本来闭着眼睛,感觉到脚步声靠近,这才睁开了眼睛,入眼看到那红肿的眼,浓浓的担忧,面无表情的脸,有了丝动容。
“你来了,让你担忧了。”
那话客气而疏离,一点也不像是多年夫妻情深应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