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澜和廖祖福也是第一时间追着离慕寒跑了过来,生怕他再出事。
但是在见到城墙上这一幕的时候,也安心了。
两人相视而笑,退下了城墙,不去打扰两人。
有些追过来的大臣们见到城墙上相拥的两人,也就了然,大家都默默站在城墙之下,静静等待。
“这段时间,我好担心你,很怕很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章天青被离慕寒抱着,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安心了很多很多。
“这段时间,让你受苦了。”
离慕寒帮章天青抹了泪水,轻轻的吻在她的脸颊。
花如风已经告知他这段时间发生在章天青身上的事情,听后心疼得离慕寒心一直颤抖。
他都不敢想象,当章天青被关在那个铁笼里面,被那么多的百姓唾骂的时候,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别哭了。”
就算刚强如章天青,面对离慕寒,她总是忍不住泪水直流,特别是最近,好像流了比她前面二十年还要多的泪水。
自己什么时候这般情绪波动,多愁善感了。
也许毕竟是个女子,内心都会有柔软的一个角落。
那压抑了许久的悲伤,在这一刻随着泪水,无声流出。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别担心,离沛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各大藩王我已经全部牵制,没有人敢再伤害你了。”
离慕寒双手捧着章天青的脸,也不管旁人的目光,偏头帮他吻干净那不停流下的泪水。
此时旁边一声清咳,打破了这个温馨的相聚时刻。
“咳咳,咳咳,咳咳。”
章临安在旁边尴尬的一直咳嗽。
他亲眼目睹了离慕寒这小子冲上城墙去抱住自家闺女,作为父亲他原本想要一脚踢过去,敢对她女儿动手动脚的,却见到自己闺女又哭又笑的神情。
那一刻,他明白了,知晓了。
终于知道她为何要回帝都,这里不仅有她的事业,有她的朋友,更加重要的是,有她深爱的这个人。
这个以后能够跟她相守一生的人。
不过,为何总有种心里酸酸的,好像很舍不得的感觉呢?
章临安这种为人父且初次面对这种情景,心情非常微妙。
好像自己非常珍贵的宝物被隔壁家的臭小子给拿走了,但是自己又肯定留不下,否则会砸手里的感觉。
哎,是不是天下所有的父亲面对自己女儿出嫁成亲,都是这样复杂的情绪呢?
“章老将军。”
离慕寒放开了章天青,毕恭毕敬的给章临安拱手行礼。
虽说他现在已经是大顺的国君,是这里最大的人物,但是他仍然对章临安非常恭敬。
这是一个晚辈对长辈的行礼,是给章天青父亲的一个礼遇。
“嗯!哼!”
章临安非常拽,因为自己还适应不过来该怎么面对离慕寒。
下面的礼部尚书见状,恨不得冲过去说你知不知道现在你对面站着的是大顺的天子,你这臭脸摆得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可是廖祖福还是拉住了愤怒的礼部尚书,道:“大人,忍忍。
现在那里是家务事。”
章临安看了一眼离慕寒和章天青,见两人仍然十指相扣,他知道两人肯定感情很好,长叹一声道:“我女儿就交给你了。”
这一句话,饱含着父母对女儿余生的期待,他们也到时候的放手。
女儿,总有这一天的呀。
离慕寒和章天青相视而笑,还来不及回话,突然听到城墙下面一阵哭嚎之声。
两人低头看去,是马如梦骑着马,一边哭一边喊着她夫君贺之澜的名字。
贺之澜和离慕寒是一起掉下山崖的,再加上回帝都的时候腥风血雨,他们隐藏了行踪,因此连马如梦都不知晓。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她收到了贺之澜回归且此时所在的位置,顾不得旁人的目光,骑着马,就冲到了城墙之下。
贺之澜也看到了自己飞奔而来的妻子,眼角泛出泪痕。
“快过去吧。”
廖祖福推了他一把。
贺之澜再也忍不住朝马如梦跑了过去。
马如梦翻身下马,一把扑到了贺之澜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瘦了很多的腰身。
“你个死鬼,我以为我要守寡了啊!我这段时间天天哭,夜夜哭,就怕你再也回不来了。”
马如梦泪如雨下,哭得声嘶力竭,丝毫没有顾及她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