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姑娘,还是当心些。”
白宋表情淡淡,只是目光落在墨已清细腻的脸蛋儿上没有离开。
墨已清却是转得有些晕了,躺在白宋怀中,试图起身,却未能成功。
直至眩晕之感散去,墨已清才恢复了神志,看着白宋,脸颊绯红。
墨已清没说话,起身对白宋行了一礼,默默地退到了爷爷身边。
墨老面带笑意,见这对年轻的男女不觉丝毫不妥,反之还有些欣喜。
墨老行走一生,见过无数青年才俊,唯独这白宋与众不同,不单医术精湛,隐有才学,关键一身干净利落的气质非常人所有。
做事洒脱,毫不拖泥带水,便是垂涎孙女美色,那也大大方方,不似别的公子遮遮掩掩。
能有如此气度,比当时心中坦坦荡荡,心智成熟,生活洒脱。
之前因一瓶酒说要将孙女许配给他,倒是三分真七分假。
今日再见这小子,又想起了先前心思。
如今再一想,三分真变作了七分真,七分假变成了三分假。
以前了解此子为林家赘婿,倒是不能将自家孙女下嫁为妾。
今日林家已将此子撵出了林家,以往的婚事也不再作数。
那林家看不上的小子,他墨家倒是很满意。
又见那小子见了已清满脸的喜欢,如此一想,事情当真叫个水到渠成!
墨老笑着,心想要自己提出此事,那白小子不知会欢喜成什么模样?
不过嘛,此事还得问问孙女的意思,之前说笑还可以,若婚事真要往真了走,还是不能逼着孙女做不愿意的事。
墨老满心想法,眼看着黄昏过了,天色渐暗。
自己来访的目的已经达成,便跟白宋招呼一声,带着孙女离开。
祖孙二人出了白家院,到了街上,墨老便不动声色地说道:“这白小子当真是个神人呐,不仅能酿出世间罕有的美酒,又能调配出见所未见的神药。连已清的怪病都能医治,实在是匪夷所思。”
墨已清跟在爷爷身后,依旧带上了斗笠。
带了一辈子斗笠,突然要取下来,还真有些不习惯。
不过她手里却捧着那瓶防晒霜,小心谨慎,视若珍宝。
“是啊,白大夫当真是个神人。”
“可惜那林家不识货,如此良婿竟说赶走就赶走……可惜了,实在是可惜……”
“是啊!想那林家也是幽州名望大族,未曾想如此鼠目寸光,仅仅是身出寒门,就对白大夫抱有偏见。依孙女儿之见,白大夫日后必成大器,到时候且看那林小姐肠子都悔青了去。”
墨老撵着胡须,老神在在:“哦?听已清的啥意思,你也颇为看重白小子了?”
“那是自然,就凭白大夫的医术,天下就无人出其二。”
“除了医术,那白小子的相貌、举止、处事等等又如何?”
“白大夫相貌堂堂,面容俊逸,亦非寻常男子可比。举止处事更是从容体面,一看便知君子之风,内心坦荡,不似大家公子那么或张扬、或狡作、或虚伪。”
“不错不错……看来已清跟爷爷看法相同。如此就好办了。”
“嗯?爷爷什么意思?”
“既然你这般看重那白小子,爷爷就替你做主,将你许配给白小子了。”
“啊?!”
墨已清一声惊呼,慌乱地上前几步,靠得爷爷更紧。
“爷爷,您说的什么?”
“你正当待嫁之年,那白小子也非林家女婿。他林家看不上的小子,我们墨家看得上。这般,你还不明白?”
“我……我……”
“爷爷初见那小子就觉不凡,早有将你许配给他的心思。只是而后打听到他是林家赘婿,不得已打消了心思。今日难得缘分,他被林家给撵了出来。如此也没了顾忌,而他必然对林家心生怨气。这时候我墨家有意讨好,那小子必然对我们墨家感恩戴德。对已清你也该是一心一意。
爷爷先前没说,便是想探探你的口风。眼看已清你也对那小子尽是赞誉,自然是不会觉得委屈。此乃大大的好事,可不能犹豫。”
“那……那些个赞誉,皆因白大夫是……是已清的恩人,故而……”
“这意思便说是那白小子不怎么好,先前说的都是场面话?”
墨已清难得慌乱,连连改口:“不是的,不是的!先前所言,句句肺腑……只是……”
“那还有何说的?”
“……”墨已清脸蛋儿通红,心里想着白大夫,不管怎么说,人家治好了自己的怪病,心里当存着感激。
只是这感激不是感情,如此匆匆就要谈婚论嫁,墨已清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
想了许久,又说道:“这婚事又不是爷爷一人说了算,谁知白大夫是作何想?兴许人家还念着林家小姐也不一定。”
“呵……这你就不用操心了。白小子在林家多受冷遇,怎么会跟林小姐有感情?成婚四月,如今的林小姐还是完璧之身,白小子怎会念着她?爷爷都已帮你瞧清楚了,先前那白小子抱你之事,那眼睛里尽是喜欢……呵呵呵……已清,莫不是你对自己这容貌没有信心?”
听爷爷这么一说,墨已清的脸蛋儿更红了,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也觉得奇怪。
明明是存着感激,为何被爷爷一说,自己这心却乱糟糟的?
莫非自己真对白大夫生出了钦慕之情?
“已清,为何又不说了?此乃你的终身大事,总要点头了爷爷才能给你做主。”
墨已清忽然加快了脚步,只留下一句:“我不知道。”
……
白宋耳根子发烫,在院子里揉着,望着天,小沈嘀咕:“怎么的?香儿在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