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白宋没有跟虞老提过。
听老师直接问责,当下有些不好意思:“是。”
“你是我的弟子,算起来还算是虞季的长辈,作为长辈,你就是这么坑自己晚辈的?”
虞季看了白宋一眼,白宋腼腆地笑了,心虚地喝了一口茶。
这回还真是把虞季当枪使了,而且搞什么妇女援助协会,对于老一辈的人来说,这些都过于离谱。
“先生,弟子也不是要坑害虞季,只是各取所需,为日后铺路。”
虞季也连忙解释:“爷爷,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跟白宋无关。”
“哼!不用辩解,没有老夫从旁看着,你们这些小辈就越发无法无天了。”
“虽说此事有些荒唐,但孙子在长安的确有了名气,前所未有的名气,都是白宋帮我的。”
“帮你?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是你写的?”
“这……”虞季语塞。
“文人的气节去了哪儿?剽窃他人所作为自己成名,亏你做得出来?”
虞季一听,立刻低下头去,红着脸无话可说。
白宋的脸皮厚的很,丝毫不为所动,用以前的说法的道:“老师,此事只有虞季一人清楚,外人无从怀疑,无从辩驳,除非有证据,可谁又有证据?”
虞世南狠狠地瞪了白宋一眼:“老夫以前怎为发现你有如此野心?”
“难道先生希望看到虞季以后也如您一样,最后会在这么一片山野小地,当一个农夫?”
“白宋!”虞季拉了白宋一把,“你说什么?太过分了?”
虞世南也眯起了眼睛:“许久不见,白宋你的变化挺大。”
“恕弟子冒犯,只是偶然见到没有了先生的虞府,人丁零落,尽显荒凉,一时心中不忿,才有了这般想法。想来先生也是当代大儒,自家子弟却连一个着落都没有。那陆遥身后毫无背景,却已经坐上户部侍郎。您总说什么集团集团,这么大的集团连自家孙子的位置都没有吗?”
“你懂什么?这叫避嫌!”
“心中有愧才会避嫌,心中无愧,为什么要避嫌?虞季不是庸才,皆因身在虞老之后,却要沦落至此,这根本不合理!也不公平!”
虞世南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这个学生一见面会如此大的脾气。
居然是来给虞季鸣不平的?
他看了看虞季,见自己这孙子低着头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已经证明自己被白宋的话触动。
在虞季内心深处藏着一丝不甘,可他从来没有说过。
虞世南沉默了,对自己这孙子,他的心里何尝没有愧疚?
为了表明自己隐退的态度,牺牲了孙儿的前途。
“哎!”虞世南叹了口气,他终究不能在这件事上表现出任何强硬,他看向虞季,问道,“虞季,你心中可有怨恨?”
虞季皱了皱眉,把头压得更低,双手按在自己的膝盖上,攥紧了裤脚。
“爷爷,我可以怨恨吗?我有资格怨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