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时候读史记,读的只是里面的故事,有些轻浮。
年纪大了,看史记,看的是里面的内涵和故事背后的东西,有些沉重。沉重的让人感慨,仿佛一下子能够看透了世间所有的事情,就像一个人站在水边指着来来往往的客船说一个为名一个为利。
黄正德放下手里的史记,放在了桌子上,示意秦朗关上了房门。
黄诗诗探头探脑的想要进来,却被秦朗关在了外面。
黄诗诗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感觉事关重大,父亲好像从来没这样神色凝重过。
“黄叔叔,出了什么事。”秦朗因为是在家里的缘故,所以就不再称呼黄总。这种称呼显得比较亲切。
黄正德很显然对这个称呼非常的满意,脸上紧紧绷着的肌肉略显松弛。
“东山广场的项目交给我了,你怎么看。”黄正德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东山广场项目,秦朗听黄正德提到过,只不过没有正式上马,没想到这次回来是因为这件事。
“张翰墨为什么不亲自主抓呢,这个可是成绩工程。”秦朗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问题。
按照惯例来说,公司准备上一个差不多已经成熟的项目,明摆着能够赚钱,一把手不会吧成绩拱手让人,可是,为什么张翰墨会把这么大的一个成绩拱手送给了黄正德呢。
是出于兄弟之间的感情吗,这个秦朗不太清楚,但是很多公司,或者说政府机关都是一样,一把手和副职之间都有着非常微妙的关系,这种关系在别人看来是和谐的,但是私底下的暗流涌动就不是一般的人能够看到得了。
“你问的非常好,我也在考虑这样一个问题。”黄正德点了一只烟,把烟盒递给了秦朗。
秦朗从里面拿出来一只精品黄鹤楼,点上了一只,浓郁的香味让秦朗感觉好像是第一次和白小菊接吻时候的感觉。
“您和张翰墨的关系又那么好吗。”秦朗问。
这一句话问的有些唐突,也是非常的实际,因为黄正德知道,秦朗真的把他自己没当做外人,这说明他的判断是对的。
“这种关系非常微妙,就好像是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是底下暗流涌动。”黄正德说。
“我们可以选择不做吗。”秦朗问。
“不可以。”黄正德斩钉截铁的否定了秦朗的话。
“既然如此,那就做。他有千条妙计,咱们有一定之规,不让他找到可以借题发挥的事情就好了。”秦朗说。
黄正德叹了口气,说:“我还是比较担心,因为如果一个人憋着心思去找麻烦,不可能找不到的。人总归是人,不是神仙,一张牌错了,满盘皆输,我想找一个完全之策。”黄正德说。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现实就摆在哪里,我觉得还不到时候,蓄势待发最好。”秦朗说。
蓄势待发,黄正德笑了,因为他已经等了十几年了,可是,没发现张翰墨一点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