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到了极致,她反而平静下来,眸色晦暗,定定僵立在那里。
等了一会儿,白墨寒打完电话走过来,料想她应该消了气,没想到她还是不言不语。
甚至是,都没有坐在副驾驶上。
而是拉开车子后门坐了进去,抱着胳膊盯着窗外,一副和他划清界限的样子。
白墨寒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心里莫名而来的烦躁,定定望着她,“意意,别离我那么远,过来坐我身边。”
况意意却突然伸手捂住耳朵,眉头皱的紧紧的,仿佛他的话是噪音似的让她觉得不耐烦。
白墨寒脸色终于阴沉下来,眸中暗火翻滚,二话不说发动车子朝家开去。
一路上,车厢里诡异地沉默。
白墨寒一言不发,整个人周身散发出无尽的寒意。
看到他彻底不理自己,况意意绝望地歪倒在座椅上,偶尔伸出手,默默擦一下眼泪。
她真是委屈极了,没想到今天一整天都那么开心,可到了晚上,白墨寒不知怎么了,对自己一点耐心都没有,心不在焉不说,还莫名其妙凶她。
即使是看到她有那么那么的不高兴,也不再迁就她,居然晾着她跑去一边打电话。
现在,还沉默开车,彻底不搭理自己。
想到难过之处,况意意悄悄地哭着。
但是她又不愿意让白墨寒发现自己没出息地哭了,所以一直都在无声地抽噎。
只是在偶尔有眼泪滑下时,飞快抬手抹去。
白墨寒确实没注意到她哭了。
开车间隙,偶尔从后视镜瞥她一眼,就看到她不言不语地闭着眼睛躺在后座上。
他以为她玩的累了,所以之前才会那么情绪化,因而,自动在心里帮她找好开脱的理由。
还别说,这么想着,刚才心里那种涩痛感很快消失了,瞧着那小妮子也顺眼了不少。
眸里划过浅淡的纵容之色,从抽屉里拿出薄毯往后一扔,“盖好再睡。”
声音虽然还是有些冷,但已是夹杂着一丝和缓的尾音。
他给了她台阶下,她若是好好和他回句话,那他便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像以前一样宠着她爱着她,若是她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他今晚非得好好惩罚她不可!
这想法刚划过脑际。
就只见那小女孩忽然睁开眼,小手捏住薄毯,鄙夷地一甩,甩垃圾似的把那毯子抛向副驾驶,冷声冷语道:“我不盖,不用你管我。”
白墨寒那张本就沉下来的脸,顷刻间变得像万年冰川,又冷又硬。
薄唇轻启,慢声道:“况意意,你够了,收起你的小脾气,我今天旷工陪了你一天,你还想怎样?”
听着那高高在上的语气,和冷冽如冰的话,况意意的心,疼的似被针扎了一下。
他陪她,就是对她的施舍吗?
凭什么用那种高高的姿态对她讲话!
她难过极了,心里似堵着什么,涩痛涩痛,半句反驳的话都讲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