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游却是抬头看天道：“老天？在世人的认知之中，昊天和冥王可是死对头。如果桑桑真是冥王之女，你还想奢望昊天会对她很好不成？天道无情，在上天的眼中，世人不过是蝼蚁。而我们，也不过只是稍微强大一些的蝼蚁罢了。”

“昊天..冥王..你真的相信，冥王会发动永夜吗？”余帘神色有些复杂的低喃自语般问道，而周游则道：“其实，我觉得我们更应该考虑的是，为何昊天不阻止冥王发动永夜？冥王发动永夜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你不觉得这些问题更有意思吗？”

“明宗信奉了冥王，或者说畏惧了冥王那么久。可是，谁又真正见过冥王吗？这世上，都知道天上有昊天神国，西陵越五境的强者甚至能够飞升神国。可冥界呢？谁真正进入过冥界？”周游接着道。

“难道，你觉得冥王不存在吗？”余帘眉头微凝的看向周游，而周游则是不置可否道：“无法确定的事情，我也不好随便揣测。可是，相比于昊天，冥王的存在感的确是更低，似乎只是为了发动永夜而存在的，这细琢磨一番，倒也是有些值得玩味。”

“为了发动永夜而存在的冥王..”余帘听得眉头皱了起来，看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周游连道：“这世上，凡事都是相对的。就像是有正义就有邪恶，有白天就有黑夜。其实有时候，黑暗存在的意义，也不过就是为了衬托光明而已。你想想，若是没有黑暗的话，光明存在的意义何在？”

“黑暗的存在，是为了衬托光明，你的意思是..”听到这儿，余帘顿时脸色一变的惊讶看向了周游。

周游耸肩随意道：“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毕竟，无论是昊天还是冥王，都实在是太过神秘了，离世人也太远了，远得让我们看不清，也猜不透。但若是真有冥王之女，冥王的力量降临人间，那么..或许我们就能够看出一些什么来了。”丏

“我倒宁愿看不清，一旦看清了，或许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余帘神色严肃起来道，而周游则是不置可否一笑道：“看清了，或许就要回归昊天或冥王的怀抱了。其实想来，如果将这人间比作昊天的牧场，那么人类真的像是这牧场上无数的牛羊。最肥美的牛羊，昊天也会忍不住嘴馋吧？”

“周游，你..”余帘脸色再变的看向了周游，周游却是依旧不在意般的笑道：“只是突然想到一件事，修行者吸收天地元气修炼，随着修行者越来越多，越来越强大，吸收的天地元气更多，这昊天世界的天地元气不就会越来越少了嘛。天地元气滋养众生万物，若是以后没了会怎么样？”

“周游，你的想法，似乎有些..”脸色变幻的余帘话未说完，周游已是接着笑道：“你是想要说，我所说的有些匪夷所思，甚至可怕是吧？其实我挺钦佩你们魔宗修行者的，因为他们死的时候，会将一身更加精纯的元气回馈于这天地。如果世间所有的修行者都能这样，那这个世界的天地元气就不会少了。你说，这会不会是当初那位西陵光明大神官在荒原开辟魔宗的初衷呢？”

闻言美眸闪烁的余帘，看着周游略微沉默才忍不住道：“周游，今日，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只是，突然有些感慨，有些不吐不快。而且，有些事，不是我们不去想，它就不存在、就不会发生的，”周游意味深长般的道：“余帘，我们的时间或许真的不多了。如果永夜真的要来了，你说夫子他能够阻止得了永夜吗？”

余帘微微摇头道：“我不知道！但如果连老师否没有办法的话，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周游，你有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