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要查?”何安革说,“到底留下了哪些人?是不是专业人员,有没有核查工程质量的资质、证件?这些事情,是非常专业的,可不是谁都能够插手。仁权县长,你打电话问一问,到底谁在负责这个事情?”
听说石东富往县里走,田仁权额头的虚寒就冒出更多。先前看到手机里的图片,虽说不是很详细,但也能够判断大体情况。这些,让田仁权就极为不安。
昌平建设那边出事、长河线项目工程出问题,都是归口在他名下的工作,如果追查下去,他肯定没办法躲避责任的。
额头的汗趟过双眼,眼睛便迷蒙了。可田仁权都没意识到要擦拭,显得呆呆地站着,双手逐渐都轻轻颤栗,手里的手机啪地一声掉在地面上。声音突然,让房间里所有人都吓一跳,田仁权本人也从那种状态下醒过来。
“怎么办?怎么办?”田仁权说。
“仁权县长,有什么怎么办。石东富哪怕是县长也不能乱来,我们在县里怕他做什么。再说,县里出问题,他的责任会小啊。”何安革沉着脸说,对田仁权的表现非常不满。
何安革干这样说,那是因为他只有两年就退休了,倚老卖老。田仁权是石东富的副手,副职,如何不怕石东富?就算是周术保这个书记,一把手,也不敢过于蔑视石东富的存在。
周术保也知道情况严峻,不出声,石东富真跑到他面前来质问,周术保也不一定压得住。
只是,今天这个事情还得面对,躲避是不可能的。想了想,觉得没有什么稳妥的对策,说,“仁权县长,你觉得石东富回县里来,会不会直接撕破脸?”
“他敢。”何安革怒声说。
“说不好。”田仁权说,“以为对他的了解,东富县长看到长河线的情况,又拿到那份材料,人虽回来了,可又让其他人继续查工程的质量问题。是不可能轻易放手的,书记,还是尽早做好打算。”
“他如何敢?他不怕砸到自己的脚吗。”何安革还在怒声怒气地说,觉得修路、做工程本身就是县正府主导下的工作,石东富作为县长,他才是第一责任人。
“问题留在县里处理,总还是有转寰空间。”周术保说,看着何勤,“仁权县长,你先让昌平建设公司那边,把自查的材料报告送过来,至少,今天之内要送过来。”
“好的书记。”田仁权应了,也看着何勤。何勤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他对具体的业务真是不怎么了解,也拿不准其中的轻重,值得硬着头皮说,“书记、田县,公司那边的报告,该怎么做,还清两位领导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