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夫人忙道:“各位贵人快上船。”
东溟子煜带着妻女和随从上了船,船够大,二十几个人都上来,还显得挺宽敞的。
褚夫人命人开船,然后让人上茶,又让请的歌妓弹琵琶唱曲儿助兴。
茶香袅袅,琵琶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歌声飘渺娇软……
欣赏着窗外秦淮河上的夜景,璀璨的灯光在水中跳跃闪烁。
行在景色中,比在岸上看风景,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喝完一杯茶,一曲也完毕了。
上官若离客气道:“好茶、好曲,多谢夫人招待了。”
褚夫人轻轻挥手,弹琵琶的歌妓,站起来鞠躬,退了下去。
然后,她站起来,跪到船板上,磕头道:“实不相瞒,臣妇是专门在此等待太上皇和太后娘娘,以及公主殿下的。”
上官若离与东溟子煜对视了一眼,问道:“褚夫人可是有事?”
褚夫人道:“确实有个不情之请。”
上官若离玉手摩挲着茶杯的盖子,道:“褚夫人请讲。”
褚夫人磕了个头道:“听闻大公主医术很好,师承白神医,犬子患有隐疾,请大公主为犬子诊治。”
还以为是想给东溟子煜塞人,或者给凌瑶、景瑜说亲呢,原来是看病。
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隐疾?上官若离眼角直抽抽,不会是男人那方面的事吧?
正在喝茶的凌瑶没想到与自己有关,不禁放下茶杯,问道:“隐疾?褚夫人可否细讲?虽然说大夫眼里无男女,但我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女子,有些地方的病症还是要避讳一下的。”
褚夫人老脸一红,忙道:“不是……若是那样,臣妇万万是不敢求大公主的。是这样的,犬子几岁起,就腹部肿大,几个大夫看了,都说是喜脉……”
说着,褚夫人眼圈儿红了,“老爷认为是怪物,是不祥之兆,常年将犬子锁于后院,不得见天日,也不让臣妇带着四处求医。”
“男子喜脉?这倒是奇了。”凌瑶一听来了兴致。
她自小痴迷医术,对奇难杂症最感兴趣。
上官若离知道凌瑶想看,就道:“你就请褚夫人安排个时间,大公主去给令公子看看。”
褚夫人磕头道:“不用另安排时间,犬子就在舱房。我家老爷不让他求医,也不让他在人前露面,机会难得,臣妇就带着他出来,遇上各位是他的造化,若是遇不上就当出来散心了。”
东溟子煜道:“那去看看吧。”
说着,将凌玉交个莫问,站起身来。
显然,他不会让凌瑶单独给一个男子看诊,他这当爹的要跟着,旁人也说不出闲话来。
凌瑶非常感激,老爹最小气,没有阻止她就很开心了,还如此支持保护她。
上官若离也好奇男子为何是喜脉,也站起来,想去长长见识。
于是,一家三口跟着褚夫人下了底舱,进了一间舱房。
舱房的木榻上躺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男子腹部高高隆起,因为常年不见阳光,皮肤惨白惨白的。
长的与褚燕青有几分相像,还算清隽秀气,就那眼神有些阴沉。
褚夫人介绍道:“几位贵人,这就是小儿褚靖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