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哄笑起来,却见徐世勣摇了摇头,古怪道:“你们忘了我等因何与孟海公和徐圆朗休战了吗?”
这都年前的事儿,怎么突然又提?
众人一脸疑惑,就见程咬金带着不确定,诧异道:“卢明月?”
年节之前,留守瓦岗大本营的翟宽派王儒信传书,言说有人自东郡拉起数万队伍,不时侵扰匡城,还进入了济阴境内,恐是奔着瓦岗来的。
翟让一听老巢有失,哪还有心思在外面打地盘,急忙就收拢了队伍回师。结果大家赶回来才知道,躲在东郡与济阴夹角畏畏缩缩这货竟是卢明月。
“隋军进攻我等,和这厮有何关系?军师是担心他会趁火打劫?”王儒信道。
“非也非也!”
小徐哈哈一笑,摆手道:“姓卢的若真有勇气进攻我等,年前便打了,不会等到现在。你们瞧他所在的位置,”这货脸上挂着坏笑,点着地图道:“若是他不走,便恰好拦在北路隋军与我等之间。可若是南下,又刚好撞见西路隋军。所以说,即便没有我等干预,西、北两路隋军也注定难以配合了!”
话音落下,众人皆是一脸古怪,以及……同情。
过了片刻,才见谢映登耸了耸肩,叹道:“真是,天意啊!”
“好了,即便如此,该我等打的仗也还是要打的。”翟让抬手止住众人话头,转向徐世勣道:“懋功贤弟,你是否已有对策了?”
“算是有了些计较!”
后者点了点头,点着地图道:“隋军多是伐辽老卒,久经战阵,若分兵对抗,我等怕不是对手。所以,要先集中兵力,打掉一路!至于另一路,”话音未落,却是抬头看向樊虎。
“樊某?”后者一脸诧异。
众人一直没提西路隋军的旗号,但既然早有探马禀报,番号总是藏不住的。一旁知道底细的王伯当叹息一声,上前道:“懋功,不如某去吧?”
“伯当兄,”徐世勣摇了摇头,意味深长道:“你去,便没有效果了!”
“你们打什么哑谜呢?为什么樊兄弟去得,伯当兄就去不得?”程咬金疑惑道。
“懋功!此事还需樊兄弟自己同意!”
翟让忽然上前,看着樊虎道:“那西路隋军,打着‘裴’字旗号。某已问清楚了,主将是新任左武卫将军裴仁基!”
樊虎耳边轰得一声,只觉得大脑有些懵,脑中不住闪过许多面孔。有裴行俨,有秦琼与罗士信,还有张须陀。
半晌,就在徐世勣撇了撇嘴,准备另找人选时,他却低了头,涩声道:“末将愿往!”
“某也去!”
一旁的程咬金忽地攀住他的肩膀,貌似不爽的大声嚷嚷道:“你怕个求!若是那姓裴的敢骂你,某便也让他尝尝被人骂的滋味!”
樊虎感激的冲他笑了笑,其他人便也松了口气。
小徐同学精神一震,便拍了手,点头笑道:“既如此,不如谢兄弟也去。你们三人便带谢家军本部与一万步兵,明日便去济阳!”
“喏!”
谢映登自王伯当背后闪出,与樊虎和程咬金站在一块,抱拳应喏。
等到众人仪事完毕,徐世勣又联合老王这个懂战阵的和老程这个一肚子坏水的一起完善了计划,天边已是蒙蒙亮了。
王伯当拍了拍额头,这才想起给李大德的回信还没写,便急急忙忙的赶回住处。待到天一亮,李成便要离开了。
他其实也说不上来自己想和李大德说点什么。倒是有一件事很想问问,那就是李密是不是真如传闻那般死在了李渊手里。可战场上没有私仇,他也没有兴师问罪的想法,便不知该不该问。
要不就多点问候吧!
“恩公台鉴,承赐琅函,伯当顿首。自河东后,揖别丰神,时萦离绪,不知公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