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吗?不复杂。
因为同样的道理,放在李建成的关内道也一样。只要在李建成的麾下也找出这样的组成来,他儿子不就有空回来做太子了?
当然需要注意的是,这个新主官的级别和战功不能太低,最起码得和那哥俩想当,也免得日后被人挤兑。
所以……
老李命人取来一份关内道行台的官员名单,开始从头往后划拉,第一个被他无视掉的,便是某个自命不凡的楚王殿下。
嗯,单以军功来说,这小子别说和那两位比,唐军序列里随便拎出一个来都比他强。
彼时奉诏入宫而来的裴寂见状也只能心下苦笑,同时做抓耳挠腮状,帮着老李一起想。人选也从云旗将军裴龙虔、冯立等,一直划到刚补任庆州都督的杨文干。
也不知为啥,同样是在打仗,这些人的战功也都不小,可老李总觉得,照比某秦王和某赵王还差了点儿意思。
不是差了点儿,而是差了太多。
过了今日,别说是李建成的麾下,整个大唐所有行台机构加起来,其文臣武将之中也再难找出可比肩那二位的人选了。
这是灭国定鼎之功。
就在裴寂在两仪殿悄咪咪的谏言老李,不如把李秀宁从云州调回,代替李建成坐镇三川之时,密州牟山之前,已然响起了全军突击的战鼓声。
彼时位于南岸半山腰的王伯当看的更清晰,就在夏军集中兵力抢渡胶河,向他牟山防线进攻之时,一片连绵起伏的唐旗在某一时刻突然现右翼,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冲破了夏军后阵,杀入中军。
战鼓与喊杀声在北岸瞬间爆发,苏烈刚打马突进到左翼那小股唐军阵前,回首之时,便见雨幕中稍显模糊的指挥木台被数不清的战旗兵马所淹没,消失在一连串的刀光血雨之中。
“义父!”
后者目眦欲裂,奋起长枪,急忙拨马回转。
“哈哈!来都来了,还想走?留下来罢!”
后方的罗士信见状狂笑冲来,铁枪挺近,犹如银蛇吐信,直奔苏烈后颈。
“锵!”
后者侧头避开这一击,反手以枪柄格挡,并欲回身怼他一击回马枪。然而兵器触碰之下,虎口巨震,被雨水打湿的枪柄几欲脱手,这才发现对面的小将竟还是个硬茬。
“阻我者死!”
彼时苏烈一心回去援救高雅贤,并不恋战。可罗士信不依不饶,一副不把他斩落马下决不罢休的模样,彻底将他激怒。
双方便在胶河北岸的滩头之上你来我往的战了起来,呼喝叫骂之声不绝于耳。一时间,反倒谁也奈何不了谁。
位于北岸的夏军各营已然生乱,因为雨幕所阻,加之军令不达,士兵们只知道己方被唐军精锐突了进来,可到底有多少唐军杀进来了,谁也不清楚。
右翼最先遭遇玄甲军的士卒已然开始了溃败,而随着溃兵慌不择路的乱跑,许多战营不等唐军来攻,自己就先慌的找不着北了。
而待到牟山之上战鼓声响,防守河岸一线的唐军开始抢滩反攻,已然处在崩溃边缘的夏军便再也崩不住,开始了大溃败。
“呃哈哈哈!爽利!这才叫打仗嘛!”
水雾之中传来某程姓杀才的狂笑声,当苏烈再一次当住罗士信的攻击,错马而过之时,倏一回头,便见到一柄马槊在眼前突然放大。
“砰!”
某夏军先锋躲闪不及,兜鍪下的帅脸当场被砸了个花儿别样红,哼都没来及的哼一声就翻身落马,一头怼在飘满马粪的坭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