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来看，就是一个小迷妹对偶像的千叮咛万嘱咐。

但这种对话怎么可能仅看表面。

人家小绿茶又不是真的迷妹，人家现在是小卧底。

一句“各大学府，甚至巡夜司都不一定安全”，这基本算是明示江游了。

后面的话略有隐晦，不过也很好理解。

“不让偷袭者得逞”，意思是你怎么死都行啊，年纪轻轻，天赋不俗，被一群异种，或是猪油蒙了心的超凡者给闷棍敲死，太不值当。

不管这是冯筱筱的意思，还是她们组织朝自己传递的善意。

江游算是记下来了。

有恩报恩，有怨报怨。

恩，下次见面的话，容小绿茶多嗲两句，再一刀处刑了她。

他回了句谢谢后，把手机放到一旁。

双手垫在脑后，仰望着天花板，头疼不已。

难。

实在是太难了。

这短短半年时间，发生的事情简直让人目不暇接。

百年前大灾变，七十年抗争，最近这二三十年刚缓和下来，然后又有了几分战争、灾变的趋势。

而关于前路，无人能够看清。

他翘起二郎腿，屋内一时间只剩下邢章笔触落在纸面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邢章教官。”

江游终归耐不住性子，率先打破这份安静。

对方没有应声，等待江游继续开口。

“五阶到底有多强啊。”他问道。

“势压就能把你杀死。”

“……”

顿了顿，邢章补充道，“初入五阶，或者不主战斗的应该做不到。”

这么离谱？？

江游听得直咧嘴，“我用在山谷中呈现出的那种爆发状态全力逃跑呢？”

“势压成网，束缚身躯。待力量耗尽便可压死。”

邢章目光上抬了些许，平静道，“你若临近四阶或可尝试凭借位格逃跑。”

差距这么大吗。

江游唯有报以苦笑。

邢章知晓他心中想些什么，平静开口道，“三阶超凡境、四阶升华境、五阶觉醒境。”

“一入五阶，天地不同。自带生物立场，一拳一脚威能恐怖。”

“那这……”

江游下意识出声。

五阶数量不多，却也算不上稀有。

相反，五阶数量要比大家想象中多不少。

真正缺少的，是战将。

既然如此，大周怎么还这么惨。

他倏地意识到了某个方面。

“污染。”邢章说出了他心中所想，“数万，百万，千万，乃至上亿的异种。”

“数量无穷无尽，杀不完。五阶觉醒境，又称深渊境，若承受污染过多，后果不可想象。”

江游微微肃然。

空有力量，无法全力施展，这是真憋屈。

“我们人类，最大的敌人除了异种，还有身边浓郁的污染。”

邢章继续勾勾画画。

“其他阶段暂且不提，五阶者，污染累计过量，必定成强大异种。”

“毕竟，遥望最初就是为五阶所研制的。”

为至强者定制。

既是绽放光泽的猛剂。

又是灿烂赴死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