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现得十分大方,皇后一口气梗在喉咙,吐不出来,咽不下去,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堵得她胸口丝丝抽痛,半响,咬牙道:“我不吃!”
吃吃吃,怎么不噎死你!
皇后眼不见心不烦地撇开眼,江善无语地眼珠朝上,不想吃你一直盯着我作甚?莫名其妙!
盛元帝看着那生动的小表情,宽阔地肩膀靠着椅背,唇边溢出低沉的轻笑。
一碟蜜枣很快下肚,江善接过宫婢递上的湿帕,仔细擦拭过双手后,不着痕迹地从座位起身,流春见状赶忙迎上前,扶着江善从侧门往外去。
盛元帝看了眼赵安荣,轻声道:“让人跟上去看着,别让不长眼的冲撞到贵妃。”
宴席进行到一半,对于大早就进宫的夫人姑娘们,自然会有更衣的需要,是以也有几位夫人,在宫婢的引路下,悄无声息地从侧门离开。
赵安荣点点头,叫来梁珠耳语几句,而就在他们说话时,对面一位满身珠翠的妇人,在老湘王妃嫌弃的眼神中,畏畏缩缩地由宫婢引着,往旁边的听雨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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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楼中,江善站在屏风后,由流春整理衣服。
流春半弯着腰,正了正她腰间荷包,语气轻松道:“奴婢先前还担心呢,好在陛下眼里只有娘娘您。”
这次贤妃娘娘落了个没脸,恐怕短时间内,是没脸出来见人的。
江善杏眸弯起,嘴角漾出笑意。
她打开腰间的荷包,从里面取出一枚莹润的玉佩,正是她随身携带的凤佩,将玉佩拿在手里摩挲片刻,就着玉佩上本有的绶带,将其系在腰间。
流春笑道:“娘娘就该这样,总归是陛下赏的,就算皇后娘娘知道,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我只是不想让陛下,因后宫诸事烦心。”
江善轻启粉唇,不过今日之后,想必她戴不戴这玉佩,都会成为皇后的眼中钉。
目光透过半掩的窗户,落在外面成双飞过的鸟雀,她眸光有片刻飘远,接着轻轻摇了摇头,带着流春走出房间。
守在门外的梁珠,连忙躬身上前,就在这时,旁边的房门突然打开,一位满头珠翠的妇人,欣喜地朝江善这边跑来。
梁珠脸色微变,想也不想挡在前面,严声呵斥道:“放肆,你是何人,胆敢冲撞贵妃!”
扑上来的妇人,让这严厉的语气吓住,慌忙地停住双脚,缩着脖子道:“我我,我是湘王府的王妃,我没有恶意的,我就是想和贵妃娘娘说说话。”
她僵站在原地,紧张到两只手不知道该怎么放,跟着她的宫婢和湘王府的奴婢,同样吓得脸色泛白,战战兢兢地向江善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