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有皇子,意味着他的江山能够传续。
善娘是他想执手一生之人,她腹中静静孕育的小生命,在他心里自然同其他子嗣不一样。
这次,他倒是真切感受到,初为人父的喜悦。
就在这其乐融融的时刻,江善的肚子忽然咕噜一声,打破满室柔和的气氛。
空气静寂了几息,盛元帝望着小脸爆红的姑娘,当即舒朗地大笑起来。
江善窘得不行,拿手去堵他的嘴,心底啊啊的尖叫,真恨不得找根地缝钻进去。
“是朕不好,耽搁善娘进膳。”
见怀中姑娘羞得不行,不敢把她惹得急了,盛元帝暗咳两声,压下喉间隐隐笑意,但那自然上翘的嘴角,无疑表明他心底的愉悦。
江善把脸埋进他怀中,小声地为自己正名:“江太医说,女子有孕后,难免会容易显饿,我这才不是吃得多。”
盛元帝脸上笑意变为郑重,手臂克制又强势地环抱着她,很有些小心翼翼的味道,“朕知道,善娘最近辛苦了,你想吃什么东西,只管让下面的人做来,万不可让自己难受。”
近来气温骤降,怕从御膳房拿的点心,在半路上就凉掉,仪元殿内的小厨房,紧跟着开设起来,不过每日三餐仍由御膳房准备。
说着,他拿起炕几上的点心,亲自喂到江善嘴边。
江善张开嘴巴咬住,小口小口嚼咽着,清甜绵软的口味,吃得她眯起眼睛,旋即想到什么,从盛元帝怀中离开,抬手捏捏肉肉的脸颊,认真问皇帝:“陛下,您看我是不是胖了?”
盛元帝闻言,目光专注落在她脸上,上下端详两眼后,无比真诚地摇头道:“没有,善娘这样刚刚好,一点都不胖,朕还觉得有些瘦呢。”
“真的?”江善摸摸小脸,难道是她感觉出错?
“当然!”盛元帝斩钉截铁,扫了眼流春和珍珠,“不信你问问你这两个奴婢,是不是像朕说得这样?”
流春和珍珠相视一眼,重重地点了下脑袋。
——娘娘正怀着小主子呢,就算胖那么一丢丢,也是正常的。
盛元帝露出满意,对江善道:“你看朕没骗你吧,你要还是担心,等会儿朕陪着你,到附近走走消消食,可好?”
一听这话,江善当即收起心理负担,低头咬住皇帝手上点心,吃得小脸一鼓一鼓,像足了周曦手里的那只鼳鼠。
等肚里垫了个底,就着皇帝的手喝下两口温水,这才摇摇头表示不吃了。
盛元帝把茶盏放回炕几,接过赵安荣递来的帕子擦手,而后携着江善从榻上下来。
不想她这一动作,藏在身后的外衫,毫无预兆地暴露出来。
江善先没发觉不对,等注意到皇帝的目光,越过她落在榻上不动,这才察觉到异样,脸颊不可遏制地发烫,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看清榻上的东西,盛元帝不禁笑道:“你现在是双身子,不宜多碰针线等物,如今朕已经收到最好的寿礼。”
将人揽到身前,捏捏她小巧的鼻尖。
那边流春捧来银红的披风,盛元帝十分自然地接过,仔细轻柔地给江善系好,随后牵上她的手,不缓不慢地往殿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