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没听错?”
江善下意识坐直身体,盛元帝赶忙伸手去扶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看得江绍鸿暗松口气,心下满意地直点头。
还好,还好,只要陛下愿意宠着他这女儿,就不怕侯府会受到牵连。
暗喜过后,这才慢一拍地理解到,那小太监话里的意思,当即脸色难看得不行。
从古至今,但凡谁府中诞下畸形子嗣,无一例外会惹来旁人嘲笑,除其本身不吉利的因素外,还代表这府里的人毫无德行和修养,这才招致上天惩罚。
这事若落在别人头上,江绍鸿指不定笑话两句,但落到自己头上时,无疑是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闷得他喘不过气来。
按理来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江琼说来算是睿王府的人,关键是现在捅到陛下面前,谁知陛下会不会觉得,是他没有品德操守,不堪大用?
这个想法闪过,江绍鸿顿时郁闷得不行,偷偷拿眼角去瞄皇帝的脸色。
这边肚里转过十道弯,那边见贵妃娘娘着急,小太监不敢耽搁,忙道:“奴婢不敢撒谎,那院里的奴婢说,落下的那个胎儿,生着四只手和一只脚,侯夫人吓得不行,慌忙地让人将其掩埋了。”
别说陈氏吓得心胆俱裂,请来的医婆惊得坐到地上,做足了心理建设,才将那胎儿用布裹好,小心地递到陈氏跟前。
江善微张着嘴巴,脸上神色恍惚,好半响没回过神。
......难道这就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吗?
盛元帝虽然也有惊讶,但他很快恢复淡定,缓缓道:“心术不端,居心叵测,有此遭遇不足为奇。”
他是皇帝不假,但是人就有私心,他同样不例外。
因江善的缘故,对于江琼此人,自是生不出半分好感,他的书案上现在都还有,锦麟卫查实的记载,关于对方此前算计江善的事。
那些不堪低劣的手段,着实上不得台面。
江绍鸿讪讪称是,脸上表情有些惶恐。
怎么说呢,虽然陛下说得不是自己,但养出这种不择手段的女儿,总归是面上无光。
江善不着痕迹地瞟过去一眼,微微发酸的腰肢促使她重新歪回皇帝身上,语气很是平静地问:“她人如何?”
小太监据实道:“暂无性命之忧,不过听闻状似伤到底子,恐于寿元有碍。”
面上瞧着精力倒不错,还哭闹着要贵妃娘娘赔她的孩子呢。
江善心里毫无波动,没有惊讶亦没有失望,祸害遗千年这个词,用在江琼身上最是合适。
见上面的主子没有再询问的意思,梁珠和两个小太监躬身退到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