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善把睡熟的儿子递给流春,让她放到旁边的摇篮里,这才不咸不淡道:“年龄大了,就不要想一出是一出,老老实实比什么都好。”
陈氏赶忙表明态度:“我们知道您的意思,也听着您的话呢,您不喜侯爷结交朝臣,侯爷那是真真的,下衙就往府里赶,同僚之间,亦多是泛泛之交,博个面子情罢了。”
江善的眼睛,在陈氏脸上转了一圈,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陈氏见状,小心翼翼道:“我们也是盼着您好的,侯爷,阿钰......和阿擢,如今小皇子落地,这小孩子呀,都是见风就长,指不定眨个眼睛,就到要去朝堂行走的年岁。”
“到那时候,朝堂有人,总是好办事的,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后面这句话,她是看着江善说的。
江善接过珍珠端来的炖血燕,甜白釉的瓷勺在杯盏中轻轻搅动,看起来像是没听见陈氏的话一般。
陈氏期待的表情微滞,捻着绣帕擦擦脸颊缓解尴尬,又不愿放过这大好时机,秉着一口勇气,把话说得更加明白浅显。
“阿擢正是朝气蓬勃的年纪,日日待在府里也不是事,倒不如给他份差事,让他去拼一拼搏一搏,不管最后走到哪一步,总归对侯府对娘娘您,都是大有裨益。”
江绍鸿不是没想过,给大儿子走动走动,但为官者,哪个不是人精中的人精,文阳侯起复时,陛下提都没提这位侯府世子,众人自然琢磨出些意味,哪还敢给江擢行方便之事。
江善抬起头,看着陈氏道:“日日待在府里,真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