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醒了没?出事儿了!”
沈峤睁开惺忪睡眼:“什么事儿,大清早的。”
李嫂有点激动,还有点兴奋:“杂货铺出事儿了!今儿老王头打开府门,送老爷去上朝,就见到杂货铺铺门大开,那张老鸡儿的老婆子瘫坐在店铺门口,嚎啕大哭。”
沈峤顿时就精神起来,睡意全无:“是不是出了什么祸事了?”
李嫂一愣:“小姐您怎么知道?”
还用说么?五百两银子啊,这么大一笔钱财,敲锣打鼓地送过去,人尽皆知,谁不眼红?
更何况,那个张老鸡儿干巴枯瘦,身上连点劲儿都没有,杂货铺里也没有个伙计,哪能守得住这笔钱财?
正所谓:怀璧其罪,就是这个道理。
她没有说出自己心里的小九九:“我看你这一脸幸灾乐祸,就猜出来了。”
李嫂有点不好意思:“真让小姐你说对了。我听说,杂货铺里昨天半夜进了两个盗贼。”
“冲着那五百两银子来的?”
“可不是,两个盗贼将老两口绑起来,嘴里塞了破布,翻箱倒柜找了半天,结果也找不到那些银子。于是将张老鸡儿折腾了半夜,逼问他将银子藏在何处。”
“张老鸡儿肯定是不肯交出来。”
“又让小姐您说准了。”李嫂有些诧异她的神机妙算:“那两个盗贼以为他们老两口要钱不要命,将两人脸都抽肿了。
尤其是张老鸡儿,一嘴的牙都被打掉了,疼得现在还没醒过来呢。”
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他张老鸡儿助纣为虐,祸害乡邻,这就叫报应。
“报官了没?”
“报了,还是老爷让府里下人帮忙去报的官。衙门的人应当快来了。”
沈峤从床上麻利起身,穿好衣裳,用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招呼李嫂:“走,该咱们上场了。”
“去瞧热闹?”
沈峤扭脸,俏皮地眨眨眼睛:“我让你瞧个大热闹。”
李嫂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乐得去瞧那老板昧良心的下场,跟在沈峤身后,便去了杂货铺。
杂货铺的热闹还没有散。
晨起打开店门做生意的,还有早起出城赶路的,睡不着起来吃油饼喝豆腐脑的,一堆人围在杂货铺门口,议论纷纷。
衙门的人已经赶了过来,起早上工,难免呵欠连天,有点怨气。
杂货铺老板娘肿着一张脸,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说话都含糊不清。
“......他们用鞋底儿抽我们的脸,逼问银子藏在哪里。我们拿不出来,他们就换成了棍子,将我家老头子打得满地打滚儿。”
衙役不耐烦:“那他们最终抢走了多少银子?”
“有一百多两银子,临走还顺手牵羊,拿走我们店铺里一些值钱的东西。”
“这两个贼人长什么模样?有什么特征?”
老婆子摇头:“他们都蒙着脸,只露出两只眼睛,又是半夜三更的,我老眼昏花,哪里看得出来?”
“说话呢?什么口音?”
“声音压得很低,有一个人说话还含糊不清的,好像嘴里含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