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同党另外还有三人,全都身着黑衣,身手敏捷,意图潜入铸剑坊之时,被我发现了行踪。
我不想打扰沈姑娘休息,与他们在铸剑坊外交手,眼见马上就能将他们三人擒获。谁知道,铸剑炉突然炸裂。
我才知道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因此担心沈姑娘安全,立即返回,那些人则趁机逃之夭夭了。
而我返回铸剑坊之后,见沈姑娘安然无恙,于是放下心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此人,必然是他与那些人里应外合,破坏沈姑娘铸造兵器。
于是别人混乱之时,我立即四处搜查他的下落,发现他已经逃离铸剑坊。
我并未声张,翻出铸剑坊,寻到他的行踪,见到他与另一人正密谋出城,立即上前现身拦截。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吗?”
“此事多亏有你,本王十分感谢。但是,我仍旧还是想问,依照你狼行的身手,若是想要活捉他应当是轻而易举。”
“不错,可是当你面对的,是一个与你旗鼓相当,而且会用毒的武功高手呢?
他敏锐地发现了我在跟踪这奸细,立即缠斗住我,让这奸细赶紧去通风报信。我担心他们还有同党,情急之下,只能速战速决,取了这二人性命。”
合情合理,司陌邯都无话可说了。
只是爆炸案发生时间这么久了,狼行方才返回,而且带回的是两颗人头,未留活口,谨慎起见,这令司陌邯不由心生疑窦。
沈峤见他一直咄咄逼人,审问狼行,明显是在怀疑针对,心里多少有点不悦。
假如狼行真的有什么问题,何必多此一举,管这种闲事儿?人家帮着将奸细捉回来,竟然还有错了?
更何况,自己铸造射钉枪不过是虚张声势,这事儿狼行是知道的。
沈峤上前,从中打圆场:“这个奸细狼行曾提醒过我,是我让他不必理会的,责任在我,怪我太大意了。”
只当穆家人想要打探虚实,谁会想到,竟然还会玩这一套?
司陌邯顿时不吱声了,或许,真的是自己太多疑,或许,对狼行先入为主有成见。
沈峤询问狼行:“你没事吧?”
狼行摇头:“我没事。姑娘放心。”
沈峤叹气:“辛苦半天,功亏一篑,又断了线索,邯王爷难免着急。”
“理解,”狼行闷声道:“虽然,我没能留得下活口,但是我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
“谁?”
“他的同党其中一人我认识,正是铸剑山庄的二庄主,上次我们前往山庄求剑,用金刚爪对我们下手的那个人。”
“啊?”沈峤有些吃惊:“你看清了?”
“看清了,而且是他先认出了我。”
铸剑山庄与司陌邯既无利益瓜葛,又无冤无仇,若是说不是穆家人指使,还真不太可能。
毕竟,炸毁铸剑炉,唯一的受益人,就是穆家。
司陌邯冷冷一笑:“狼行,我给你和七渡一万兵马,你可敢前往铸剑山庄讨伐?”
狼行冷声道:“一个小小的铸剑山庄,何须这样兴师动众,狼行一人足矣。这就去将二庄主带到沈姑娘面前,听从您的发落。”
“本王所要的,可不是他二庄主的性命,就是要将此事张扬得人尽皆知,你可明白?”
沈峤在一旁,立即心领神会。
司陌邯就是要兴师动众,借助舆论的力量,让穆家军面上无光,心中有愧,从而彻底动摇士气。
这场演习,即便穆家赢了,也是胜之不武,令人诟病。
也是逼着定国将军府不得不出面,主动给他一个交代。
这就叫攻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