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将军不耐烦:“军中演习不是男女儿戏,你不要胡闹了。”
正说话,门外下人急匆匆地一路飞奔入内,向着穆老将军通禀。
“报,刚收到消息,邯王爷派遣手下七统领,点兵一万,包围了铸剑山庄。”
“什么?”穆老将军大吃一惊,心里顿时升腾起一阵不好的预感:“所为何事?”
“据说昨夜炸毁铸剑炉之事,就是铸剑山庄二庄主率人所为。铸剑坊内伤人无数,沈姑娘正在全力救治,邯王爷大发雷霆,要捉拿赵庄主,与昨夜擅闯铸剑坊的几人,送官查办。”
穆老将军顿时被迎头一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虽说,此事与将军府无关,但是,谁不知道,铸剑山庄与将军府的关系?
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赵庄主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作主张不说,还留下把柄,如今让自己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穆老将军咬牙:“速速再去查探,一有消息,立即回禀。”
下人领命,转身就走。
穆老将军颓丧地坐在椅子上,愤怒地捶打着椅子扶手。
“简直岂有此理!老夫这一世英名,只怕就要毁在他赵庄主的手里!”
穆家老大劝慰:“此事乃是赵庄主自作主张,与我们将军府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坦坦荡荡,怕什么?”
“人言可畏!你让这长安百姓怎么想?军中弟兄们若是知道了,只当我们为了赢得演习,不择手段,你让他们还有何颜面与人家先锋军对抗?你们还如何服众?”
穆锦衣在一旁,吓得不敢吱声。
她满脑子只想着儿女情长,只想着打压沈峤,只想着借刀杀人,与将军府无关,哪里顾虑这么多?
如今老将军一番剖析利弊,她也觉得自己未免太想当然,顾虑不周了。
一会儿下人又探听来新情报:“报告将军,七统领已经捉拿了铸剑山庄两位庄主进京,直接押送去了京兆尹衙门。”
穆老将军起身吩咐:“来人,备马。”
穆锦衣询问:“祖父要去哪儿?”
“铸剑坊。”
穆家老大慌忙劝阻:“此事与我们毫无关系,父亲若是去了,外人看来,岂不是做贼心虚,不打自招?”
“我若前去,问清前因后果,尚且有自证清白的机会。若是不去,就留在将军府,你以为,别人就不会怀疑咱们吗?”
穆锦衣上前:“那我陪祖父一同前往。”
“你跟着做什么?一个女儿家。”
穆锦衣是真正的做贼心虚,因此不依不饶地撒娇:“女儿家怎么了?我还想跟父亲他们一样,与祖父你一起征战沙场呢。
你却偏生拿我当女儿家看,诸多规矩,这也不许,那也不许。那你让我自小习武做什么?”
穆老将军蹙眉,满是不耐烦:“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胡搅蛮缠?”
穆锦衣亦步亦趋:“祖父正在气头上,我不放心你的身体,我就要跟着,哪怕守在衙门外面也行。”
穆老将军就吃这一套,顿时不拒绝了,带着穆锦衣直接去了京兆尹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