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的是,自家女儿仍旧有可能暂时不会清醒。
反正无论怎么说,只要有希望,总是要尝试。
这几日沈峤的医术在上京城被传扬得神乎其神,两人早有请她前来看诊的盘算,于是立即一口答应,请她为自家女儿进行治疗。
沈峤也没有过多耽搁。立即给秦若仪重新清理了创伤,以及皮下瘀血,然后静脉给药,改善血液循环,活血散瘀,促进机能恢复。
整个过程是漫长的,沈峤累得腰酸腿疼。
她在一旁歇息片刻,等药物滴注完,查看秦若仪的呼吸心率等情况,用银针刺激头部穴位。
秦若仪仍旧昏迷不醒,只不过,她的手指经过银针刺激,似乎有了一丁点的反应。
这令秦尚书夫妇已经是千恩万谢,将沈峤送出尚书府。
沈峤叮嘱二人护理中需要注意的事项,告诉二人,秦若仪若是有什么情况,就差人立即到女人坊找自己。
第二天,再来尚书府输水,沈峤再次见到了司陌年。
他不是关心秦若仪的病情,而只关心,能否顺利化解与尚书府的干戈而已。
这次,秦夫人对他的态度稍微和缓了一些,允许他踏入秦若仪的院子。
只是自始至终冷着脸,将他当做空气一般,屋子里的气氛很尴尬。
输好水,沈峤照旧是银针刺穴,众人全都一言不发,唯恐打扰了她。
司陌年轻咳一声:“秦大人,秦夫人,我能与沈姑娘单独说几句话吗?”
秦夫人刚要拒绝,被秦大人拉着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二人,还有昏迷不醒的秦若仪。
司陌年率先打破沉默:“峤峤,她现在怎么样?”
“不是很好,但是也不是很差。”
“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不知道。”沈峤冷声道:“或许,她自己就不想醒过来。”
司陌年默了默:“此事真的怪不得我。”
“凌王殿下没有必要跟我解释。你需要的是,跟她道歉。”
“本王为什么要跟她道歉?不守妇道的人是她!”
沈峤直起身来,勾起唇角讥讽一笑:“有时候亲眼看到的都不一定是事实,更何况,是你多疑。”
“不是!”司陌年急声反驳:“新婚夜那件事情,我承认,可能真是我冤枉了她。”
“喔?”沈峤挑眉:“查出那贼人是何人指使的了?”
司陌年摇头:“没有,只不过,宫里来的人说,即便再好的身手,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被发现行踪之后,悄无声息地逃离凌王府。”
“所以说,那贼人要么就是凌王府的人,要么就是宾客。所以,在事发之后,他并不是逃离了凌王府,而是迅速变化了身份,或者说,有人掩护。”
司陌年低低的“嗯”了一声。
那么此事就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事情了。
除了沈南汐,还会有谁这样处心积虑地加害新王妃呢?
只是沈南汐如今身怀有孕,又捉不到实质性的把柄,为了子嗣着想,只能暂时不了了之罢了。
沈峤并不说破:“难怪,凌王妃如此贞烈,会以死明志。”
司陌年一声冷哼:“她不是贞烈,只是没有颜面活下去罢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沈峤怒声呵斥了一句。
司陌年一张脸涨得通红,指着床榻之上昏迷不醒的秦若仪:“她初夜压根就没有落红,她早就不是完璧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