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承认?他又不傻,被别人知道了,要再挨一刀子的。”
“可他进宫也有五六年了啊,咱们一向三年一刷茬儿验身,他是怎么逃过去的?”
“这我哪里知道?三年小刷的时候,查得不严,也不知道他是耍了什么手段,逃过去了。
这不五年的时候,他就搭上了婉嫔主子,婉嫔主子开恩,一摆手,就给他免了。”
“难怪这小子有福气,竟然还有细炭烧,哪像咱们,几人睡大通铺不说,还冻成狗。感情是将主子伺候舒服了。”
“所以我说啊,这事儿咱们就全都装着不知道。你说,你们要是跑到婉嫔娘娘跟前邀功,说帮他净身换了一身体面的衣裳,不是我多心,婉嫔娘娘不知道此事也就罢了,赏你们个好脸。
万一她要是知道呢?你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小心脑袋不保!”
另外两个小太监顿时领会过来他的意思:“兄弟提醒得极是,多亏你说了一声,那咱们就装不知道吧,就这样给他入殓了。趁着地还没上冻,赶紧挖个坟坑埋了。”
沈峤悄悄跟在后面,将三人的议论全都听在了耳朵里。
连猜带蒙,多少明白了他们话里不怀好意的揣测。
他们分明是在说,小千子是个净身不彻底的假太监,他在沈北思跟前得宠,就是得益于他重振雄风的本事。
这个叫小棍子的太监虽说是捕风捉影,胡乱猜测,但是却不小心真相了!
他说得这样有鼻子有眼的,若是一旦通过这两人的嘴传出去,小千子又死无对证,沈北思更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死也是死了。
这就叫流言猛于虎啊。
想了想,终于还是紧走两步,追上了三个小太监,沉声呵斥道:
“皇上刚下的命令,感情你们三个人全都忘了是不是?在此捕风捉影地胡说八道什么呢?”
三人一看是沈峤,顿时吓了一跳。
因为抬着死人,又不好撂下,只能一个劲儿地点头哈腰说好话。
“沈大人恕罪,奴才再也不敢了,您大人大量,求您高抬贵手。”
沈峤轻哼:“你叫小棍子是吧?我记住了。俗话说,祸从口出,你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却在别人跟前胡说八道,诋毁婉嫔的清誉。
改日若是让我在别处听到,关于这件事情的流言蜚语,那可就对不住了,小心你们的项上人头!”
三人吓得声音都变了:“沈大人您尽管放心,我们三人发毒誓,以后绝对不敢胡说八道一句,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沈峤怒声呵斥了一句:“滚!”
三人抬着小千子的尸体,一溜烟地跑了。
沈峤心里有点堵,假如下次能有机会,让沈北思离开皇宫,她会毫不犹豫。
这件事情可非同小可,若是再有什么风言风语的传扬出去,不仅沈北思小命不保,整个相府都要受牵连,自己不能袖手不管。
环顾四周,自己跟着三人,竟然不知不觉地,绕了远路。
慌忙分辨了方向,向着自己居住的帐篷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