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两人,就连自家老爹这个兵部尚书的名讳都不知道,这有点反常。他们应该不是军营里的人。
为了稳妥起见,她对小丫鬟道:“这个百里更有点不对劲儿,我要跟上去瞧瞧。你快些回府,回禀我父亲知道,或者找邯王殿下也行,让他们速速派人前来救我们。”
小丫鬟有些害怕:“不行,我不能让小姐你自己去冒险。”
“别废话,按照我的命令行事,跑快一点别耽搁,就跟我爹说我有危险。”
“可,可一会儿奴婢回来怎么找您啊?”
秦若仪低头看到自己手里捧着的碗与帕子,冲着小丫鬟晃了晃:“我沿路之上会想办法留下记号。”
小丫鬟仍旧试图让她打消这个危险的想法:“要不让奴婢留下来,您去报信?”
“我好歹还有功夫傍身,你笨手笨脚的,肯定会被他们发现了行踪。快去,再废话人都没影了。”
说完就丢下小丫鬟,悄悄地跟了上去,不远不近。
小丫鬟没办法,跺跺脚,转身朝着尚书府的方向玩命地跑。
百里更三人走得不快,不时需要停下来,让百里更辨认方向。身边行人越来越少,人迹越来越稀,最后在一座木门紧闭的小宅院跟前停下。
看来,这里就是目的地了。
其中一个男人上前,扒着门缝朝着里面张望了两眼,嘀咕了两句什么,将百里更拖到远处柴垛后面隐蔽起来,商议接下来的对策。
秦若仪唯恐被人发现自己行踪,一直都离得远远的,见其中一人转身,急匆匆地离开,似乎是去通风报信去了。
留下刀疤脸蹲守在这里,顺便看守百里更。
秦若仪纠结了片刻,是按兵不动,还是跟踪那个报信的男子见机行事,或者留下来等待救兵?
实际上,她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纠结,报信那人脚下匆匆,走得飞快,自己即便是想跟,只怕也跟不上,而且很容易被发现。
于是她决定留下来。
这宅子是什么所在她不知道,救兵什么时候能到心里也没底儿。
对方现如今只有一个人,这个机会难得。
初生牛犊不怕虎,她依仗自己会功夫,艺“高”人胆大,所以并不将这个刀疤脸放在眼里,琢磨着玩个背后偷袭。
打闷棍这事儿,她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她左右扫望,周围哪有趁手的棍子?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块自己能举得起来,还能将人脑袋开花的石头。
她搁下墨碗与帕子,搬起石头,朝着柴垛蹑手蹑脚地走近。
终究只是个闺阁千金,没有什么实际经验,走到柴垛跟前,脚下踩着干柴,难免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她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搬着石头的手都在发抖,心跳如擂鼓。还没有走到拐角呢,冷不丁的,有人拍她的肩膀,而且是从身后。
她吓了一跳,手一哆嗦,石头“啪”的掉落在了地上。一扭脸,正是刀疤脸。
她刚想惊呼出声,刀疤脸迅猛出手,一把卡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抵在柴垛后面,将她的惊呼声消灭在了喉咙里。
“是你!一直鬼鬼祟祟地跟着我们做什么?”
秦若仪挣扎着想说话,可是就跟小鸡崽子似的,被男子掐着,哪里出得了声?
妈的,你这不是问的废话吗?
她手脚并用,想要挣脱男子禁锢。男子就像猫戏弄老鼠似的,压根没有将她一个柔弱女子放在眼里,只冷冷一笑,压低了声音。
“天堂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既然你不老实,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免得被你坏了爷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