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怒声道:“我若不是为了你好,早就揭穿你了,省得老是因为你提心吊胆。”
“我知道。”沈北思泣声道:“我真的就是想要有个依靠,后半生不至于太过于凄凉。”
沈峤丝毫不为所动。
人的贪念是无穷尽的。
沈北思对于权势的渴望与不择手段,令她感到害怕。
她今天可以借人生子,明日若是真的生下“龙子”,她也绝对不会就此满足,还会想着,为自己争取更多,坐上那万人之上的太后之位。
一旦事发,必受牵连。
所以日后各自安好,自求多福吧。
沈峤冷硬下心肠来:“你若是执意而为,我也不想多说什么。还是那句话,你我桥归桥路归路,以后别再求我帮你,你的所作所为与相府也再无瓜葛。”
沈北思满是恋恋不舍:“大姐不要……这世上只有你对我最好了。”
沈峤想了想,还是摸出几粒米非司酮与米索前列醇,搁在了案几之上。
“孕早期服用这个药,可以流产。你若是后悔,应当还来得及。”
将服用方法也简单说了。
然后直接推门,出了暖阁,找到司陌邯,辞别黎妃,径直出宫去了。
二人上了马车,离开皇宫。沈峤面色一直不太好,忧心忡忡,还隐约有怒气。
司陌邯忍不住问:“怎么了?莫不是沈北思又惹你生气了?”
沈峤并未将沈北思有孕一事告诉司陌邯,摇摇头道:“我今日在黎妃娘娘那里听来一件事情。”
“什么事儿?”
“你可知道,那日在猎场,关于宸王殿下与卓玛公主的那些流言,并不是黎妃娘娘宣讲出去的?”
“此事来龙去脉就连五弟都知道了,我还以为定是母妃与贤妃娘娘说起的。
进宫前还想着,见到母妃的时候劝劝她,让她谨言慎行,不要四处宣讲,适才倒是忘了。不是她是谁?”
“黎妃娘娘怀疑是宸王殿下自导自演,命人故意散布出去,也好成为南诏驸马。但也只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
“那夜有刺客,一片混乱,有别人看到也是有可能的,并不一定就是二哥所为。”
沈峤微微沉吟:“我审问花粥的时候问过他这件事情,他说那夜的刺客不是花侧妃指使的。
当时我也没有在意,毕竟那几个刺客闯入猎场滋事,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当时也没看出什么目的性。只当是几个乌合之众。
而且,我记得,当时着火的那几个帐篷,就在凌王住处旁边。你说,有没有可能,这几个刺客不是为了刺杀,只是为了声东击西呢?”
司陌邯一愣:“你的意思是说,就是为了惊动三哥?”
“对,然后,取而代之。”沈峤笃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