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太子开脱的话,不用证据,只需要理由,可是这事儿不一样啊,万一皇帝心一歪,可能就会误会司陌邯胡乱猜疑,陷害他二儿子。
这也恰好就是司陌宸的高明之处,所有事情全都是指使花侧妃去做,有花侧妃作为替罪羊,他自己将身份隐藏得严严实实。
而且,他还聪明地将自己搁在了受害者与功臣的位置上。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现在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就算是冒着被父皇误会的风险,我也必须要谏言。”
沈峤咬咬下唇,终于下定决心:“好,那我陪你一起去。”
二人也不回府了,又重新回宫,片刻也没有迟疑。
马车到了宫门外,宫人入内通禀。
皇帝老爷子刚刚颁下册封德妃的圣旨,听闻二人去而复返,有些诧异,命人宣召二人入内。
两人见到皇帝老爷子,立即就将适才的推断,一五一十地跟他讲了。
皇帝老爷子听闻二人推断,半晌不言,只双目灼灼地紧盯着二人,目光就在两人的头顶来回逡巡。
沈峤感受到了来自于帝王的威压,就觉得似乎是一堵山朝着自己铺天盖地地压过来,心中生骇,有冷汗“滋滋”地往外冒,后脊梁都僵了。
半晌之后,皇帝方才沉声问:“你俩去而复返,就是为了这个?”
司陌邯低垂着眼帘:“是的。”
“有证据?”
司陌邯摇头:“没有。”
“无凭无据,就靠你们天马行空的一通猜想,然后跑到朕的跟前,弹劾宸王?
甚至于你们怀疑的起因都有些可笑,就因为朕将阿诗卓玛赐婚给了宸王,就能说明他是那个勾结南诏的幕后神秘人?那朕是不是也有问题?”
“儿臣也知道,此举不妥。但是事关重大,已经没有时间让儿臣再去深入调查,查找证据,所以斗胆前来,回禀父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所以呢?让朕撤回大军?将宸王打入大牢?君无戏言,这是儿戏吗?”
司陌邯一时冲动,回到皇宫,至于如何解决此事,倒是没有多想,面对皇帝老爷子的质问,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皇帝老爷子又继续问道:“前几日你们二人设计引蛇出洞,结果最后,引出来的却是老五。难道,最应该怀疑的人不是他吗?”
司陌邯辩解:“儿臣觉得,此事也是二哥提前洞察到了什么,于是将计就计,让五弟替他转移了我们的注意力。”
“朕知道你们与老五关系好。”
皇帝老爷子不悦地道:“可是你们用什么来证明,这个幕后指使人不是老五,而是宸王呢?”
二人再次被皇帝老爷子驳斥得哑口无言。
“儿臣只是觉得,五弟不是这样的人。”
“朕要的是真凭实据,而不是你们凭借个人感情,觉得是谁就是谁。朕若是听你们二人天马行空的一通猜测,就将宸王叫回来治罪,岂不寒了他的心吗?”
“可此事即便只有一分的可能,造成的后果也不可设想。”司陌邯笃定地道:“所以儿臣才敢冒险谏言。”